孙伶韵无法想象,冷阎何其傲骨,怎会容忍他人坐在自己肩头。即使是演戏,当真有如此必要?
还是那个白念幽使了什么手段,逼迫冷阎就范?但这可能吗?又或者冷阎真的动情了?可这绝无可能!
孙伶韵思来想去,一时间也难得到答案,反而让自己空增烦恼。
最后无法,只好让人将消息透露给了冷临容。
不负所望,冷临容得知消息几乎气疯,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场。只是她现在进不去将军府,不能拿白幽怎么样,但春会这几天白念幽一定会出门。
于是,有了冷临容的筹谋,白幽接连几日的出门都热闹无比,经常碰到各种奇葩,拦路申冤的,哭诉认亲的,直接偷钱的。
对此,白幽连出手都不用,分分钟被冷阎解决。
这天,是春会的最后一天,冷阎清晨有一次巡城,所以早早出门了,临行前再三叮嘱凝露,一定看好白幽。
凝露对冷阎自然是唯命是从,眼睛都不转的盯着白幽,直看得白幽浑身不自在。
白幽熟练的登上马车,向着城西而去,这几日里,白幽在冷阎的陪同下几乎逛遍了春会,收获自然颇丰,不过最大的收获仍旧是那一支白人海商运来的新食物,新种子,和那几个奴隶。
再过些日子就要春种,白幽打算将这些新物种大量种植。至于推广,今年恐怕是不行的,对于新事物,大众都抱有怀疑态度,更何况是关乎生死大计的粮食。
虽然春种还没开始,但白幽已经让那几个奴隶开始传授种植技术,虽然语言不通,但只需动手示范,不需要解说,过程也算顺利。
白幽也费了番力气,与那几个奴隶说明白。只要教会了种植技术,三年后可以放他们自由,若那时有贸易往来,也会尽力送他们返家。
奴隶在这个时代卑微的可怜,他们的价值甚至比不上一箱资源。
事实上,这支商队所带的奴隶根本不止这几个,只是在来的路上被丢弃了。
若不是白幽买下了他们,他们活着回到故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吃的太多会被扔掉,生病了会被扔掉,觉得没有劳动价值同样扔掉。
来到新的陆地,他们却早已失去惊叹的能力,麻木的等待无法掌控的命运,却不曾想,这一次,真的被幸运之神眷顾,让他们又重拾希望。
白幽不知道,买下几个奴隶的这一举动影响了这个世界未来的格局。当然,这些还很遥远,现在,白幽正再次面临着奇葩。
这一次是碰瓷,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一个男人突然冲上来,车夫大哥的技术很好,加之马车速度不快,及时停下,避开了男人,这男人却自己直接倒在了地上。
街旁立刻冲上来一个老妇,坐在地上又哭又闹,直喊撞死人了!儿子死了,她一个孤寡老人也不活了!
白幽很奇怪,再怎么说自己都有着王妃的身份,更何况冷阎很宠她,这些人究竟哪来的胆量招惹她?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白幽脾气算不上好,这三番五次,日日出门跟取经是的,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换谁都火大,只是,她发火的方式比较奇特,完全不在冷临容的预期范围内,也让她空忙一场,暗自内伤。
车夫显然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下车驱赶,却被老妇缠住又推又打。
车夫当然可以还手,却又怕引起误会,让人觉得他们王妃仗势欺人,撞了人不算还打人,唯恐王妃名声受损,是以只是将人控制住,老妇嘴里却不依不饶。
“大家都来看看呐!将军府马车撞了人不算,还对我这老婆子动手,老天无眼啊!”
“老天无眼,你是想说王爷无眼吧!敢当街这么闹,不怕我夫君一刀劈了你!”
马车内悠悠传来白幽的声音,不似老妇的高声呼喊,声音毫不急切,甚至有些慢条斯理,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在凝露的帮助下,白幽下了马车,坐在轮椅之上,身上披着纯白的狐裘披风,手上还捧着一个白玉暖炉。
仍旧是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颊,却不见丝毫笑意,那冷漠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模样竟与冷王有几分像,唬的老妇一时顿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