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媛是个暴脾气的,当即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压着声音,怒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了,让你这么大的火气!”
沈如初恼怒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吵闹,今天又是刘力俊大喜的日子,自己在这里吵闹,岂不是不给主家面子?
沈云忠急忙制止道:“你们姐妹两个怎么又有矛盾了?前段时间不是和好了吗?好了好了!就算是有矛盾,我们回家理论去,不要在外人面前闹腾,好不好?”
沈如初起身给沈云忠倒了一杯茶水,道:“爷爷,你喝点热茶。”
沈芝媛也不甘示弱,急忙抓了橘子过来,剥好了送给沈云忠,道:“爷爷,你吃点水果。”
沈云忠没接水果,看着沈芝媛道:“她是你姐姐,你要尊重她!你以为你和你娘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她还蒙在鼓里?我们都知道,但我们还是待你们如初,还把你们当一家人。你们若是还那么爱闹腾,沈家就不要呆了!你们只管走自己的阳关大道去!”
沈芝媛跟着马文俊一段时间,也养成了骄岑的性子,尤其是过了几天奢华的生活后,更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还颇有些嫌弃沈家家底太薄的意味,如今听沈云忠这么说,心中愤懑难平,更气沈云忠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偏袒沈如初,对沈如初的妒忌又加了一层。
“你最好收敛你的脾气,有脾气你回家发去!我可不吃你那一套!”沈如初冷道,她虽不至于要报复高氏及沈芝媛,但新仇旧恨加起来让她再也不愿善待这对母女,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沈芝媛深吸一口气,道:“我今天来原本是想着和你道歉的,既然你这么咄咄逼人,这个歉意不道也罢!”
沈如初冷道:“你省省吧,我不稀罕!”
沈云忠语重心长地对沈如初道:“初儿,都是一家人,多大的怨气也该消消,哪怕是为了我这个老头子。你们都是我的孙女儿,我帮谁不帮谁,心里都难过。”
沈如初皱眉道:“爷爷,你不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唉。算了,我不计较就是了。”
沈芝媛想说话,却听沈云忠道:“你就少说一句吧。”
“你总是偏心!从小到大就偏心!我不服!”沈芝媛叫道。
她声音有些响亮,孙氏穿梭在客人中间,正巧听见声音,急忙赶过来,笑道:“沈老爷子您这边有什么需要?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沈云忠急忙道:“孙大嫂子太客气了,很周到!我这里要给你道喜呀!力俊是个好儿郎,今天是成亲,明年你就要抱孙子啦!恭喜恭喜!”
孙氏笑得合不拢嘴,道:“谢谢!谢谢!明天抱了孙子还是要请你来喝喜酒!”她一边笑一边又和沈如初、沈芝媛打招呼。
别看孙氏只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市井妇人,却深谙逢迎那一套,沈如初现在是五品夫人,文旭在军中的影响也与日俱增,得罪了沈如初就是得罪文旭,她怕刘力俊将来在军中吃暗亏,所以万万不敢得罪沈如初。
“文夫人,您来了!您能来真是我们刘家的光荣。喝茶!翠儿,快去给文夫人倒一杯好茶,还有瓜果都端过来。”她笑道,满脸满眼都是热情周到和欢喜的意味。
如今沈如初和沈云忠等人都是被安排在上座上,已经享受了贵客的待遇。
沈如初心中冷道,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好让她下不来台,道:“这都是应该的,你就不必太客气了。”
沈如初语调里的生硬让孙氏心中不爽,但沈如初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即便听着刺耳,也不能发作,苦涩了笑了笑,又和沈芝媛打招呼。
“四姑娘也来了,听说四姑娘也要大喜了。我这厢给姑娘道喜了。”孙氏笑道,眼里却有些鄙夷,沈芝媛给马文俊当外室,早就暗度陈仓,那是整个安阳公开的秘密,前段时间崔明月到外宅“捉奸”的事情一直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芝媛不是傻子,听得出她话里的揶揄和不屑,又最讨厌别人总是把沈如初放在第一位,沈如初之后才想起她——这简直是她的忌讳!
“我爷爷让我陪着来的,我就跟着来了。听说新娘子的娘家陪了不少嫁妆过来,这的确是可喜可贺,省你们刘家打拼很多年了。”沈芝媛挤兑道。
沈如初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这沈芝媛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骂人时,就能不动声色地直击别人的痛处,而她看着孙氏吃瘪的样子,心中暗爽。
沈云忠喝道:“怎么和你孙大娘说话呢!没规矩!”
沈芝媛冷道:“爷爷,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孙大娘是不会怪我的。再说了,靠着媳妇娘家送的嫁妆过活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孙大娘这么有远见,一下子就脱离了贫苦生活,倒是值得夸赞呢!”
孙氏的老脸早就挂不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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