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瑞一扭头看见已经走远的宫云枫,冷道:“无礼的人是他吧?你怎么不去说他呢!”
唐梦瑶怒道:“我再说一次,不许你这么说他!记住,他是你姐夫,我的丈夫!”
唐天瑞冷道:“那你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尽到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你嫁给他这么久,你开心过吗?”
唐梦瑶声音柔和起来,道:“只要在他身边我就觉得是幸福。”
唐天瑞又道:“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起过来喝茶的?还有沈小三,她为什么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梦瑶道:“回去之后我慢慢和你说吧。走,那边有你爱吃的凉粉,我去给你买一份。”安阳城内有一种消暑的小食品,就是这种凉粉,配一点香醋和蒜泥,加一点辣椒和特质的调料,很是美味。
“好啊。我正想吃呢。”唐天瑞笑道。
前一刻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时又和睦相处起来。
且说马家此刻乱成了一团。
先是柳氏听闻崔明月横死,差点晕倒,虽说她对这个儿媳妇谈不上什么喜欢,但终究是马家的人,如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不疼不痒,那还真是稀奇!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崔明月是在自己房里死的,而且是上吊死的——她有什么想不开要上吊?打死柳氏她都不会相信,崔明月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可是家丑不可外扬,她又不想惊动官府,于是便紧急休书给马文俊,让他暗中调查!
有人将毒手伸到了马家,而且在这个两军对垒的节骨眼上,这可是大事!柳氏努力镇定着,但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惊恐。
只是,噩耗远远不止这些。
接着便是马文俊在接到消息赶回来的路上出了点事,听说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一条腿给摔断了。
当柳氏听见这个消息时,当即就晕倒了。她一生的心血都在马文俊身上,就这么一个儿子,竟然摔伤了腿——摔伤了腿倒不是多大的事情,虽然也算得上一件大事,她最怕的是事件背后的阴谋和黑手!当她幽幽地醒过来时,看见的是捧着药碗跪在床前的沈芝媛,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过去,骂道:“丧门星!扫把星,自从把你纳进门,就没一件好事!来人哪,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在主院里出现!扫把星!”
沈芝媛吓了一跳,被柳氏这么一震,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才进门没多久,要不是崔明月突然死掉,她还没机会来主院伺候着。
当两个壮实的仆妇将她强行拖走时,沈芝媛傻眼了,这才知道什么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早上,她听见崔明月的死讯,喜极而泣,搞的一群丫头都以为她是为崔明月哀伤,但又觉得这个姨娘的表演实在有些过火,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偏偏要这般悲戚;沈芝媛差点就去烧香拜佛了,觉得这是佛祖保佑,给她的机会——崔明月死了,她说不定就能扶正了——扶正啊,真是想想都开心。
当她被扔回偏院,并且偏院的大门都被锁好的时候,那个叫红玉的丫头便开始嘲笑了,道:“沈姨娘,方才不是喜滋滋地过去在,这么快就回来了?夫人待您可真好啊,大概是怕你累着吧。”
沈芝媛冷笑一声,招呼了杏儿还有之前在外宅买的丫头,道:“外头的门锁上了,以后这个偏院不能随意进出了,你们知道吗?”
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杏儿有些着急,正要说话,却被沈芝媛挡住了,又道:“红玉是个眼界高的,不然也不会找到少夫人这么一个高枝,只可惜,这个高枝——折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好好给我教训一下这个小贱人!”
红玉惊道:“在内宅私斗,是要杖打三十大板的,你们连规矩都忘了吗?”
沈芝媛冷道:“我先赏你三十大板再说!”
接着红玉的嘴就被捂了起来,衣服被杏儿等人三下五除二撕扯了一番,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都不足以遮羞了。
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虽说这些都是弱女子,没多少力气,但红玉也是个柔弱的少女,根本经不起这顿痛打。
“我心里有空气还没咽下,你们把这个贱人的头发给我剪了!最好弄得比狗啃了还难看!”沈芝媛笑道,既然在柳氏那里受了气,自然要找个发泄的出口。
杏儿不辱使命,领着另外两个丫头,做得那叫一个卖力,可怜红玉平日里那么嚣张,如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哭得嗓子都哑了,可惜发不出半点声音。
沈芝媛还不解气,下了台阶就是一顿踢打,偏偏踢在红玉的私密处,骂道:“贱货,现在知道怕了?知道求饶了?平时向崔明月告状时怎么不见求饶!哼,你当我不知道,你不仅告密,还在我饮食里放绝子药!我怎么能轻易饶了你这个贱人!打,给我狠狠打!”
杏儿等人平时也没少受红玉的欺负,自然下手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