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责任,他推托不了。
“就像你会选择沈翎一样。”
也就是说,他会选择陆心瑶了?
她的心犹如坠进了万丈的深渊,难受得让她喘不过气来,虽然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答案,但是当真实听见了,还是觉得受不了。
一直以来,陆心瑶在他心里就是一颗抹不去的朱砂,以前,他的心里有她,现在,也依然有她。
更甚,不曾离开过。
她低垂着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包房内传来。
“那么,我们呢?我们之间,又算是什么?为什么要让一个陆心瑶夹在我们中间?”
这一段婚姻,一年多了,这么久以来陆心瑶就是一直都存在着,好不容易,以为她不在了,到底,是她的错觉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有她?
霍向南没有看她,他的身子微微向后靠,看着不远处那扇落地窗。
“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听在她的耳里,是尤为的心寒。
她早该知道,他与陆心瑶青梅竹马,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不可能对陆心瑶置之不理,只是,这样的程度却是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料。
秦桑觉得,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待下去,她猛地站起身来,由于站得太急,那椅子是应声落地。
他这才看向她,刚要说话,就见她扭过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见状,他连忙追上。
她走得很快,连停步都没有,直接就往大门口而去,男人快步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桑桑!”
不料,她却狠心甩开了他,头也不回。
“你不用送我,我有腿,我能自己走,你还是回医院去吧,那个女人需要你。”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一番话的,那种感觉,犹如被刀狠狠割开了她的心一样,岂止是血流成河那么简单?
霍向南想说些什么,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秦桑也没有拦车,直接就踩着高跟鞋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去哪里,东湖御景吗?那个地方,已经不能算是她的家了,再过不久,陆心瑶将会重新搬进那里,之后,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她的位置?
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
以前,那些话他都不曾说出口,现在,他是没有半分的顾虑了,也就是说,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考虑她的感受了。
那么,她继续待在东湖御景,还有什么意思?
她咬着下唇,眼眶总有点泛热,她只能仰着头,让那眼泪不要掉下来。
然而,那脸颊上湿润的感觉,又是什么?
为什么她明明不想哭,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讨厌这种感觉。
一路地向前走,毫无目的地,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有多久,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军区大院前。
她才恍然想起,她还有一个家。
可是她心里清楚,她不能回秦家,她要是再这个时候回去秦家,秦振时肯定会担心她的,她不能让他担心。因此,她唯有走到路边,拦下了一台空的计程车。
一个钟头以后,蒋衾衾托着双腮,看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好友,她来到她这里已经半个钟头了,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从她红肿的眼睛隐约明白,肯定又是跟霍向南有关的了。
她抽出了一张纸巾,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就别哭了,你再这么哭下去,城墙都要被你哭倒了。”
这笑话并没有让她笑出来,秦桑抬起头,她唯一能来的,就只有蒋衾衾这里了,除了这个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她坐在椅子上,腿曲起来用手环住,目光低垂看着脚尖的某一处。
“衾衾,婚姻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结婚会那么痛苦的话,那为什么要结婚?
自找痛苦吗?她又不想那么自虐。
秦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她深爱着霍向南这一点,可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谈恋爱,她谈恋爱,她的爱情却要这么折腾人?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跟霍向南在一起的。
她想要的,只是一段平凡的爱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要担心受怕,还要防着小三爬上自家老公的床。
蒋衾衾有些懵,她没有结过婚,自然不知道结婚到底有什么好,反正,她是自由主义,对结婚这种绑定终生的事是厌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