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之上,秦桑被押着走了出来。
由于好些天一直待在看守所那样的地方,她的精神不是很好,整个人看上去也瘦了一圈,简珩抿着唇,他环视了一周,发现陆心瑶也来了,此时正和秋子坐在角落里。
他的眸光渐浓,看着陆心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他到底还是转过脸去。
案子很快就开审了。
律师之间的言辞是犀利的,每一个字眼都是那样的直白,陆心瑶的律师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很轻的男人,相比这一边的律师是稚嫩得很,没多久就几乎败下阵来。
简珩觉得疑惑,在这之前,他还以为霍向南会像之前那样为陆心瑶出庭辩解,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案子的起因是那一封所谓的遗书,遗书上写着陆母关佩雯的死是秦桑造成,就连当时那足以致命的药也是秦桑给予的,所以,警察才会以涉嫌谋杀罪将秦桑逮捕。
然而,在这法庭之上,律师将这所谓的遗书尽数推翻,并举出了秦桑没有跟关佩雯见过的面的证据,那一方的律师似乎还想反驳些什么,但很多的事,似乎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一个钟头后,案子有了最后的定夺。
陆母关佩雯的死亡被定为自杀,秦桑的不在场证据彻底撇清了所有关系,这案子最终被认定为普通的自杀,而那封遗书也变成了最苍白最无力的所谓证据。
这样的结果,其实可以说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的,虽然有那遗书作为证据,可是谁会去相信那一封遗书?就算笔迹证实是关佩雯的又如何?最主要的是,没有证据证明这关佩雯的死就跟秦桑有关系。
律师走过来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秦桑抬起头,她并不知道这个律师曾经跟自己有过几面之缘,她只知道这个律师是由简珩找来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简珩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肩膀上,她低声说了句谢谢,随后,就看见一抹身影逐渐靠近。
是陆心瑶。
她今天难得没有化妆,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她的几步之外,在她的身后,依旧是跟随在她身边多时的秋子。
简珩见她过来,警戒地挡在了秦桑的面前,深怕她会做些什么。
陆心瑶越过他,把视线投驻在她的身上。
在这之前,她当真是恨不得这个女人去死,就算是现在,她仍然抱着这样的想法。
可也是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就算她做得再多,她也回不到霍向南的身边。
她被迫接受她和霍向南之间已经过去了的事实。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她和霍向南是青梅竹马,明明,在两人年幼的时候曾经谈及婚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但是,就算她不甘心,那又怎么样?
什么都不会改变了,当真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了。
她直到这一天,才终于明白。
“秦桑。”
她唤着她的名,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只直直地望着她。
秦桑的眉头微蹙,并没有吭声,陆心瑶是早就知道了,她对上她的眼,那双眼底慢慢的溢出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