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说着,拿出一张早已写好的纸条:“这几个地方,是凶手可能出没采摘逐寒的地方,你可以派人去查查。一颗逐寒的药性并不大,要研制出足以达到效果的腐陵散,那么至少一具尸体便需要六百颗以上的逐寒果,这么一大片的采摘,附近的乡民一定有人会看见,你去打听打听,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容棱接过柳蔚的那张纸条,看了两眼,折叠起来,放进怀里。
柳蔚又说:“我进相府还没两天,暂时没发现可疑人,凶手还在不在这儿,我也不确定,你去查这几个地方的时候尽量阵仗弄大点,让凶手知道,我们已经揣摩到他的行踪了,他一着急,才容易露出马脚。”
容棱点头:“好。”
又叮嘱容棱了一些,等正事说完了,柳蔚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慢慢道:“那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容棱没有动,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柳蔚腰间的一束香囊,从方才一进屋,他便嗅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葵香味。
柳蔚注意到他的视线,摸了一下自己的香囊,问道:“戴上这个,我是不是更像女人了?”
容棱看着柳蔚的脸,只看到了红红白白的疤痕,以及一双清亮漆黑,漂亮得紧的瞳眸。
容棱没由来的笑了一下。
她戴不戴,其实都不像女人。
柳蔚被容棱笑的莫名其妙,她将那香囊拿下来,抚摸着上面的绣样,说道:“只可惜了那送我香囊之人,如今是个已婚妇人,若是哪个伶俐乖巧的小丫头送的,指不定还能给小黎找个后娘。”
“你竟盼着娶亲?”他问。
柳蔚叹了口气,手微微撑着额角,身子歪斜着,懒散道:“王爷您不也盼着成亲吗?都是男人,哪有不想女人的?”
容棱听了这话再次笑了。
柳蔚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她又喝了口茶,却注意到,对面那双深邃暗沉的眸子,一直在看着她。
柳蔚抿抿唇,将茶杯放下,皱眉:“王爷还不走?”
“今晚几时到?”
柳蔚哼了一声:“你有这么着急?说了今晚会去,就一定会去,你怕什么?”
容棱身子靠前些,手肘压着桌面,上身倾斜:“算好时辰,给你留门。”
柳蔚迎视他的眼睛:“我去西陇苑,不用你留门。”
容棱只是笑着,没说话。
柳蔚一下想起来,他现在要陪着小黎,应该就住在西陇苑,她顿时皱眉:“你现在住哪间房?小黎那间?还是其他房间?”
容棱依旧笑着。
柳蔚的脸一下子黑了:“你住我的房间?”
“你的床,很软。”男人唇瓣轻翘。
柳蔚霍然起身,狠狠的瞪着他:“不准住我的房间!不准睡我的床,你赶紧搬走!”
容棱上身后退,靠在椅背:“你若在意,我的床给你睡,我的房间,也给你住?”
柳蔚咬牙切齿:“我不用!”
容棱轻描淡写说道:“别跟本王客气。”
柳蔚连续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让自己当场跟这人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