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就瞧见里头和乐融融的画面。
金南芸用筷子夹着肉糜,正在投喂晃头晃脑,一身黑得发亮的珍珠。
浮生则在旁边用勺子吹着热的猪血汤,时不时的递一勺子,放到珍珠嘴边。
柳蔚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声音很冷的问道:“小黎呢?”
金南芸又夹了一筷子,将肉糜塞进珍珠尖尖的嘴里,漫不经心的道:“你的儿子,该你宝贝,我如何知晓?”
浮生听自家夫人这语气,就心里一突!
柳姑娘可是知道她们出卖她的,浮生赶紧打圆场:“柳先生,小黎没来,我们也不知。”
柳蔚淡淡的看着金南芸。
金南芸能感觉到柳蔚尖锐的视线,但金南芸硬撑着,假装不在意,继续喂珍珠。
房间里安静一瞬,接着,柳蔚走进房间,啪的一声,将房门阖上。
因为动静太大,吓得金南芸心口一跳,身子都僵住了。
但金南芸还是没表现出来,继续硬撑。
柳蔚走过来,踢开凳子,坐到金南芸身边,眯着一双清眸,看着金南芸。
金南芸咳了一声,忙唤道:“浮生,浮生,浮生……”
浮生赶紧过来,挡在自家夫人面前,隔开两人,好脾气的笑着:“柳……柳先生,您想做什么?”
柳蔚一笑:“我能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人心虚了?”
金南芸从浮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理直气壮道:“我心虚?我看起来像心虚吗?”
“你……”柳蔚狠狠的盯着金南芸,正要说话,金南芸又躲回去,手紧紧抓着浮生的腰带,躲得严丝合缝,一根头发丝也不露出去。
柳蔚冷笑。
浮生很尴尬:“柳先生……”
“你有本事出来,面对面说,躲在浮生背后,你就这点出息?”
金南芸这次不敢探头了,但还是振振有词:“我的丫鬟,我躲不躲与你有何干。”
“你确定要这么说话?”柳蔚冷眸。
金南芸扯了扯嘴角,不吭声。
浮生看实在不行了,一边后悔之前没强行带着夫人换客栈,一边又哆哆嗦嗦的摸着茶杯,小心翼翼的给柳蔚倒了杯茶,捧过去说:“柳先生,您有何事,慢慢说,先消消气,消消气。”
柳蔚看看那杯茶,又瞟了浮生一眼,端起来,捉了一口气,道:“浮生,我这是给你面子。”
浮生感恩戴德:“是,奴婢晓得,柳先生再吃快点心。”说着又把点心推过去。
柳蔚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
柳蔚又喝了口茶,才问道:“我曾经是否与你说过,我的事,都要保密。”
金南芸哼了一声:“方才是你先不听我说话的,我本想与你谈那游姑娘的事,你却莫名其妙使脾气,你不帮我,我不求容都尉,还能如何?”
“莫名其妙?”柳蔚将茶杯重重一搁:“昨夜不是你先与容棱胡言?”
“我那不叫胡言,我那是为你好。你也老大不小了,莫非就终身守着小黎过日子便够了?你一个女……呸……你一个男子,如花似玉,花样年华,虽说带着个孩子,但耐不住人家不介意,对你孩子还疼的跟亲生的似的,你哪怕不为你自己,为了小黎,你也得考虑考虑,我是当真觉得容都尉人不错,才想推推你们,莫非我一心为你好,还是我错了?”
金南芸颇为委屈的说完,却没听到柳蔚回答,便偷偷露出半个眼睛,朝柳蔚看去。
这一看,只看到柳蔚一张小脸铁青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