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斯巴达克斯的决定,使得小卢库鲁斯即将获得的胜利转变成了胜负难分的较量,色雷斯人的介入使本都人看到了希望。
阿基拉斯亲自指挥铜盾军团组成密集的方阵营救阿里赞巴萨尼斯,其余的方阵兵与罗马军团缠斗,在方阵步兵的威力下,罗马军团显得黯然失色,因为他们都处在方阵兵的正前方,因此,只有挨打的份。
很快,阿里赞巴萨尼斯的压力减轻了,成功地突出了重围,并镇定自若地继续指挥作战。
一队队方阵兵手持长枪,在号角的鲜明节奏下,一步步向前推进,罗马人一时损失惨重。
尼奥托马斯和斯巴达克斯两人配合得很是默契,竟压迫得瓦利尼乌斯节节败退。
为了摆脱不利的处境,小卢库鲁斯下令,让罗马军团的每个百人队,都迅后撤,重新列开阵势,迎战强悍无敌的方阵兵。
他把战线拉得很长很薄,意图从侧翼包抄方阵兵,本都骑兵的危险几乎已经解除,只要打败这些移动缓慢的方阵,罗马人依旧可以成为胜利者。
“将军,罗马人撤退并重组阵形了,我们追过去吧!”阿基拉斯兴奋地喊道。
阿里赞巴萨尼斯观察了很久,他困倦地摆了摆手:“传令,停止追击!”
“为什么?现在色雷斯人也加入我们了,正是打败卢库鲁斯的好时机!”阿基拉斯不解其意。
“我们的骑兵损失惨重,而方阵步兵没有侧翼的掩护是很脆弱的,况且,此刻人困马乏,再战下去,恐怕对我们不利!”阿里赞巴萨尼斯说完,感叹道,“这个卢库鲁斯可真不简单啊,要不是斯巴达克斯,我们今天恐怕??????唉!”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号角声,本都左翼和罗马右翼停止了战斗,相互对峙起来。
瓦利尼乌斯此刻也堪堪地退了回去,和小卢库鲁斯合兵在一处,尼奥托马斯和斯巴达克斯并没有追赶。
战斗僵持了。
“将军,又是该死的色雷斯人!斯巴达克斯‘叛变’了!”瓦利尼乌斯恶狠狠地说,“希望马尔库斯?卢库鲁斯把色雷斯夷为平地!”
“唉,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小卢库鲁斯举目四望遍地的尸体,遗憾地说,“本来我们今天就是胜利者,却被斯巴达克斯搞砸了??????可是我已经把分散开了,他们是怎么如此一致地采取行动呢?”
“您自己看吧!”瓦利尼乌斯指了指随风飘扬的灵蛇战旗,“色雷斯人的旗帜,他们是用这个联络的。”
“他们竟把这种邪恶的生灵作为图腾来崇拜?!嗜血阴毒的赤练蛇!我今天可就是被它狠狠地咬了一口啊,咬的我是鲜血淋漓!”小卢库鲁斯诅咒道,“下次抓住斯巴达克斯,我会把他钉上十字架,就像他父亲一样!”
“只可惜我们以后抓不到他了??????”
本都的统帅阿里赞巴萨尼斯镇定自若,并没有起不理智的攻击。而小卢库鲁斯则是神情沮丧,斯巴达克斯冷酷的“背叛”,令他伤痛不已,顿时心力憔悴,战意全无。
他主动派出了使者,请求阿里赞巴萨尼斯也派出使者来战场中央谈判。
既然双方皆无战意,很快也就达成了一致。
双方按照约定,同时撤走了军队,最后才派人来打扫战场,收回尸体。
佩西努斯会战,罗马与本都胜负未分,但却都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罗马损失的主要是步兵,接近一个军团的兵力(不到五千人);本都损失的大多是骑兵,重骑兵几乎被全灭,余下的皆是本都轻骑兵,阵亡人数和罗马人不相上下。
战后,小卢库鲁斯意识到局势的不利,他迅带兵撤回了亚细亚行省,开始厉兵秣马,以图再战!
而阿里赞巴萨尼斯在佩西努斯城留下了五千名步兵和两千名骑兵后,奉国王之命暂时返回本都都锡若普。
色雷斯人也在其行列之中,阿里赞巴萨尼斯向国王表明了斯巴达克斯的功劳,国王一再要求要亲自接见色雷斯人,斯巴达克斯难以推辞,只好顺水推舟。
“这一战要不是你,我们注定是要失败的。”阿里赞巴萨尼斯感激道,“佩西努斯一战,虽然损失惨重,但也迫使罗马向我们求和了,比提尼亚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卢库鲁斯是不会甘心的,他迟早会卷土重来。”
“这个人的军事才能在我之上,我不是他的对手。”阿里赞巴萨尼斯毫不避讳地说,“除非我们国王亲自对付他。”
“到时候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告诉米特拉达提斯王的。”
“我有个问题,你一直把那个保留在身边么?”
“什么?”
“你的左手那里。”阿里赞巴萨尼斯指了指那条浅蓝色丝绦i。
“是的,那是我最珍视的礼物。”斯巴达克斯伤感地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色雷斯的战事如何?我现在还落下了‘叛徒’的骂名,唉!”
“你放心吧,如果你愿意回色雷斯,这些事情由我出面替你澄清!你知道么?自从你加入卢库鲁斯的军队以后,蕾妮亚天天在给别人解释,让他们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唉,真是可怜啊,整天以泪洗面,好几天都不吃不喝,他的母亲死的早,父亲又隐居世外??????”
“那就送她回到帕伽尤斯山。”
“是我不好,执意接她下山??????”阿里赞巴萨尼斯愧疚地说,“这样做或许有些卑鄙。”
“别这样说,您当时是为了色雷斯的大局!”
行军数日后,终于走出了加拉提亚地区的沙漠,本都大军进入了卡帕杜西亚的地界,国王的使者已经在远远地迎接了。
大军暂时做了些许停留,一是为了休息,二是为了犒劳一下战士,这另外的含义,算是为斯巴达克斯接风了。
就在战士们举杯痛饮,谈笑风生之时,斯巴达克斯心头涌上了产生了一阵莫名的伤感,他想到了色雷斯,想到了自己的族人,想到了塞斯波里斯??????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但在这里却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刚刚结束了可耻的类似“雇佣军“的生涯,原本应该庆祝一番,和战士们坐在一起大吃大喝,畅所欲言。
但斯巴达克斯,却独自一人靠在一课棕榈树下,缓缓地抬起左手,凝视着随风飘荡的淡蓝色丝绦,猛烈地回忆着色雷斯的过去,回忆着和平时期的一切,可是,纵使他怎么努力,头脑里除了悲惨的场景之外,就是一片空白。
他的眼圈湿润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