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的陈年旧事也就罢了,但今时今日我大韩如此国力,魏国仗势欺人依旧兴兵犯竟,若非齐王慷慨出兵,此番征伐我新郑能否保全都是一说,如此大辱,寡人心中就像压了块石头,不报此仇,寡人寝食难安,今日大朝诸位爱卿就议一仪,我大韩几时出兵,何人担任大将一职,替寡人,出了这口恶气。”
这么一翻话语说出来,朝臣中即使脑子反映再慢的人也是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百官之首的相国,申不害。
“君上,魏国虽然不如以往,可根基还在,微臣请君上……”申不害跨前一步朗声奏报,但话音刚刚说道一半却是猛然被韩昭候打断。
“若是劝阻寡人收回成命,放弃出兵一事,爱卿就不必再说了。”这声音中隐隐的带着一丝丝怒火,显然韩昭候这是动了真格的:“诸位爱卿,寡人决心伐魏,劝阻的话就不要多说了,这口恶气不出,难解寡人心头之恨。”
朗朗的声音,没有给任何人留有余地。
为首的申不害也只能低着头,微微拱手,轻声道:“是。”
语落便退身到了一旁。
至此再无一人应声。几乎所有的朝臣都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寂静的大殿中,韩昭候那陡然变得凌厉的目光扫视群臣,他想知道这些朝臣中,有谁肯在他的忍耐限度到达之前再次站出来。
……
金杯玉盏加上一曲女儿情,舞女优美的舞姿,绕梁婉转千百次的余音。呼来喝去,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奴仆。
上好的玉石台面上,魏惠王伸手端起酒嚼,笑呵呵的举到心绪不宁的吴铭面前,“哈哈,如此歌舞都收不住爱卿的心呐,果真是征战杀场干大事的豪杰,寡人心中甚慰,甚慰啊。”
正自愣神的吴铭被惠王的话语拉回到了现实,看见惠王端起酒嚼,吴铭也赶忙一阵干笑,“多事之秋,微臣在想军中之事,还望君上莫怪。”
“不怪不怪,你一心想着我大魏安危,寡人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责备之说。不过看样子爱卿是无心裳舞了,年轻人都喜欢风花雪月,爱卿却独善其身,是,寡人看错了啊。这些东西寡人看的多了,也就乏味了,如今也只想着光宗耀祖,百年之后也算是有几分颜面去见先君了。既然无心观赏,你我君臣饮此一噘,到御书房中一谈如何?”
……
时间随着一侧滴漏的滴答声缓缓流逝。
尽管低着头,但是所有人都能在心里清楚的感受到韩昭候那目光的炽热,在这清冷的大殿中,群臣的额头上却是溢出了汗珠。伴君如伴虎,有时候听着就让人紧张。
群臣精神紧绷,韩昭候如坐针毡,他知道自己没有几年活着的光阴了,所以他不想这个时候跟伴随着自己多年的一众朝臣闹的太过僵硬,可人的内心总是有界限的不是,而此时他的忍耐就已经到了这个临界点。
“君上,微臣不才愿领军出征,为我大韩,为君上出了这口恶气。”一个出奇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殿内一切不和谐的气氛。
不少朝臣抬手用那只有贵族才会拥有的华丽衣袖抹去额头的汗珠,长出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