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仲府距离相国的申府距离并不远,夜里马车行的慢,但依旧没有用多少时间。
下了马车,车夫放下鞭子前去敲门,毕竟这种事情让公仲侈亲自来总归是不好看。
申府里,相国的管家听到敲门声便急匆匆的走过来开门,大半夜敢来这敲门的主绝对都不是好惹的,身为管家他自然深知这一点,那步履与动作一丝都不敢怠慢。
“小人见过庶长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到访所谓何事?”一侧的门赫然打开,管家抬腿跨过高高的门槛,见是公仲侈在门外赶忙笑着施礼。
“不知,相国大人可在府上?”公仲侈急忙问道。
“我家大人就在府中,不过……”话说道此处,管家露出了一脸纠结的神色,看着公仲侈,轻声道:“不过我家大人他已经睡了,还说若是庶长大人前来就让小的劝你回去,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再行商议。”
微微的一怔,公仲侈轻轻的闭上眼睛,足足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他看了眼尽是为难之色的管家,轻声叹息:“唉!即使如此,那就只好明日再来打搅了。”
“走吧,回府。”转身,叫上车夫,公仲侈整个人无力的又回到了马车上。
亲眼看着马车走远之后的相府管家将那大门再次锁死,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还亮着灯的书房门前,“大人。”
“进来说吧。”房中传来申不害的声音。
木桌上面一盏点亮的油灯,旁边的一个铜盆中是被烧的火红的零星木炭。申不害正在专注的看着一册竹简。
虽然只是秋季,可毕竟年岁以高,加上今日外面风大,气温骤降,所以屋内便简单的燃起了火盆。
“果然不出您所料,刚才庶长大人来了。”关上房门,缓缓的走到申不害的面前,老家宰弯着腰,轻声说道。
“呵呵,他若是不来,那才是怪事了。”一边读完最后的几列小字,申不害无奈的笑出两声,淡淡说道:“别看距离伐魏还有一年时间,可安排给他的事没有头绪,此人断然是安静不下来啊。下去休息吧,明天早些出去迎接。”
“是。”
……
这日夜里足足刮了一夜的狂风,但第二天的清晨,天空却是一片晴朗,除了刮的到处都是的树叶之外,似乎没有人还记得昨夜那风刮的多么犀利。
相府的管家果真起了个大早,但当他打开府门还没多久,公仲侈的马车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行过礼,二人简单的客气一番之后,心中有事的公仲侈直接问道:“来的有些早了,不知道相国大人可曾起来?”
“哦,已经起来了,正在府中等候庶长大人呢。”管家一边说着,同时让到一旁,伸手道:“大人请。”
客房里,申不害端坐在几案一侧的蒲团上,几案之上是一壶刚刚沁好的香茶。
屋外,公仲侈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门前,推开门,管家伸手施礼:“我家大人就在里面等候,庶长大人请。”
等到公仲侈抬腿进了屋子,管家又在外面轻轻的将门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