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抓到活的,那么也就没有办法问在他们之后还有没有别的斥候军,既然没有办法问出还有没有别的斥候军,那么他们这一夜只怕是没有一点松懈的时间。
虽然说公仲侈的命令是让翰举只守护到前半夜,后半夜的时间则安排兵卒交替守夜,这样不至于一个人太过劳累,毕竟白天已经行进了整整一天的路程。
可如今的情况,自己能睡吗?翰举如是的在心中问着自己。
随着的走了几步,到一块灰色的石块旁时,翰举静静的做了下来。测过脸,他看着那受了伤的一个个兵士凄苦无比的神情。翰举甚至都感觉如果不是自己让一部分兵卒加大了坚守的范围,如果只是靠着区区数十人的斥候小队,只怕今夜更加的不安宁。
心里一开始想,不由得也就乱七八糟的想的多了,翰举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长时间的精神紧张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昏昏欲睡,哪怕只是坐着他也一样能够睡着。
这个时候,翰举身后守卫粮草的兵卒开始交换。兵卒不似他这个将军,明日大军前行百里,与魏军在五十里之外对势,也许明天早上才会突然推进到三十里甚至十里,但只要不是马上开战翰举就可以抽出时间休息会。但兵卒还要演练,要有戒备,熬了大半夜的兵卒总归是要睡会的。
人影晃动。但翰举却依旧不知。
很快交换就已经完成,可刚才值守的兵卒因为没有休息太过劳累,睡眼朦胧的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多注意接管的人是谁,毕竟魏军的斥候兵也已经被消灭了一波,一般来说,事情只要败露那行事的一方都会有所收捡。而且此时守卫在周围的兵卒与斥候应该也都提起了精神才是。
刚刚接管守卫粮草的兵卒则是因为没有睡醒,尽管这是冬天,可行军本来就没有多好的条件,睡觉都不退甲胄的他们,即使醒来了也不会在很快的时间里特别的清醒。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不同程度的打着哈欠,而且每一次打过哈欠之后,他们的双眼之中都是一层水汽的湿润,那一刻只觉得两个眼眶都是酸痛的。
临时支起来的火盆燃烧时散发着吱吱啪啪的声响,阵阵轻微的烟雾弥漫着整片军营,火光将这里映衬成了一片的火红。
但没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那些个感觉浑身冰凉,睡眼朦胧的守卫兵卒忽然觉得周围温暖了不少,不多时他们的睡意已经全无,但却是沉寂在了那淡淡的温暖之中。
这种感觉就连不远处的翰举也有明显的感觉,昏昏欲睡的在最初感受到异常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舒坦,原本的寒意没了,打起瞌睡来自然也就更加的香。不知不觉中,他竟是步入了沉睡前的一刻。
但就在此时,一阵寒风毫无征兆的呼啸着席卷在这一片区域的上空。
寒风一吹,弥漫着那淡淡的烟味悄然加重了几分,可,原本的温度没了。
就要睡死了的翰举在这一刻如同做了噩梦一半猛然惊醒,站起。也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守卫在附近的兵卒猛地睁大了眼睛,扯开嗓子,奋力的呼喊道:“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此时,被十几个兵卒把守着的粮草堆放区已经燃起了一人高的火焰,而且随着风的呼啸,火势朝着其它地方的粮草开始蔓延,一时间,原本并不算大的火焰更加的升腾。
万般惊恐的转过脸庞,翰举在看到那熊熊燃起的大火时,整颗心咯噔一声,仿若掉在了地上。
劲风依旧,那已经升腾到两人高的火焰随风飘舞跳动,宛若一只像他嘲笑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