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乔郁晚笑脸吟吟地跟那个男人也打了一声招呼,“拜拜。”
等到乔郁晚离开后,沈依杭也借口对这个男人开口:“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但是沈依杭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下一秒就被这个男人伸手拽住了手臂,这个男人也不跟沈依杭解释,只是拽着她将她拽到了程祁东面前:“好好陪陪程先生。”
程祁东并不关心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他的关注点一直都在沈依杭的身上,他的眼神里只有失望。
沈依杭听到这个男人说的话之后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他。下一秒她一下子想明白了,从刚才到现在因为程祁东的目光一直都定在她身上,肯定让这个男人误以为程祁东很喜欢她,所以这个男人就让她去陪陪程祁东…...
沈依杭觉得在这一瞬间的尴尬和羞辱,是这辈子经历过的羞辱之最。
男人只是对程祁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下一秒就转身离开了。
沈依杭也想要赶紧离开,但是下一秒,程祁东伸手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臂,沈依杭被禁锢地根本走不掉。
“你放开。”沈依杭的眉心紧紧皱着,面对程祁东就像是在面对着洪水猛兽。
程祁东的力道不轻不重,他仍旧保持着绅士的风度,不会捏的很重。
但是沈依杭却是不断地在挣扎:“放开我……程祁东你放开我!”
沈依杭忽然抬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程祁东:“你凭什么抓着我?”
“他是谁?”程祁东说了从刚才到现在,第一句话。
这句话里面严肃的口气,让沈依杭觉得像是念书的时候上课被数学老师点到了名,现场起来回答问题。她的一切都曝光在他的视线里面,很是屈辱。
她的眼神终于软弱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抵触和强硬。
她侧过头去,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是谁……”沈依杭忽然间苦笑了一下,眼角的笑意很深很深,她画着浓妆的烟熏妆,一哭起来妆都有些花了,睫毛膏沾到了眼睑上面,黑乎乎的一片。她此时也完全没有心思去顾忌自己的形象,“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问我他是谁?程祁东,你是想要讽刺我,还是教育我?”
程祁东看到沈依杭这幅样子,面色愈发深沉如讳。
沈依杭很怕接触到程祁东的目光,所以一直都微微别着头,不敢去看他。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你有找过我吗?有关心过我吗?现在忽然遇到了就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是在说,你真堕.落。呵,程祁东,我不需要你任何的怜悯。”沈依杭说的话好像都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也像是硬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沈依杭说这样凄凄惨惨的话,哭的也是梨花带雨的,满脸的需要程祁东同情的模样,却口口声声说着不需要他任何的怜悯。
程祁东寡言,此刻更甚。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沈依杭开口:“我有家室,没有义务去做你口中说的我没有做的事情。如果我去找你,关心你,也只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上。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沈依杭心底咯噔了一下,一副苦肉计失败了的样子……
程祁东在商场上阅人无数,乔郁晚比沈依杭聪明的多,但是乔郁晚那点小心思都被程祁东一览无余。更何况是沈依杭藏在肚子里的那点货。
“没怎么回事,我男朋友。”沈依杭腾出那只没有被程祁东握着的手,轻轻捋了一下头发,想要故作镇定地看向程祁东。
“男朋友会因为别的男人一个眼神,就把你推到他面前?”程祁东的口气凛冽,近乎咄咄逼人。
“不用你管!”沈依杭的眼眶蓄满了眼泪,她的眼泪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哭的有些泣不成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程祁东松开了抓着沈依杭的手,沈依杭倒退了几步,伸手指着程祁东,话语哽咽:“无论我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你害的。”
沈依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站在黑夜里面,盯着程祁东看,她的眼睛原本就大,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似是有怒火积压。
沈依杭这句话的意思,是将她所有的遭遇都推到了程祁东的头上。
人心不足蛇吞相,沈依杭大概是活了这么久都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