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内,李知府坐在堂前愁眉凝结,堂下的官员们比他更凝结,几天过去了除了自己投案的钟世三没有再抓到活的凶徒。
“就一个钟世三能不能交代呢?”
“..死的可是宗大人…怎么能交代得了…”
“..大人如此日夜愁苦…”
官员们低声交谈,忽的一个小吏从外疾步进来到李知府身边附耳低语,又有什么消息了?在座的官员们顿时坐直了身子,见李知府愁眉顿散神情颇惊喜….好消息?官员们也顿时眼一亮,却又见李知府神情再次低沉,对小吏点点头,小吏低头退了出去。
李知府案前神情沉沉若有所思。
堂内一阵安静,是什么消息?难以抉择不好办?
“大人,朝廷里有什么消息吗?”一个官员起身问道。
宗周遇难的第二日长安府往京城报消息了,当然宗周的下属肯定当时就报告了,此时快的话京城也该有动静了。
李知府哦了声道:“刑部司礼监会派人来。”
这个嘛不用说大家也知道,问消息的意思是派的谁来,上头对长安府什么态度,会不会牵连他们,官员们忍不住要再开口,李知府一拍几案,道:“凶徒继续追缉,肯定还有同党,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在京城的人来之前,我们自己心里要先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到这里抚了抚几案:“先把柳家那边清查一遍吧。”
咿?要起身应声是的官员们神情惊讶,柳家?柳家吗?
“…宗大人是在双园出的事,柳家怎么也要有个说法。”李知府道,神情平静。
……….
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柳家,这让老爷们很是生气,柳氏的人去官府不是赴宴就是访友,百年来没有一人被官府盘查过。
“这李光远好大胆。”
“不大胆他也不会被贬出京。”
“那又如何?把我们长安城当乡下,他一人为上可以为所欲为吗?”
“倒也不是为所欲为,不过是狗急跳墙,在朝廷的人来之前,多找几个替罪羊。”
“真是失心疯了,竟然想让我们柳家当替罪羊?”
屋子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坐在着手里把玩一枚镇石的柳老太爷不耐烦的打断他们,道:“行了行了,什么大事也值得嚷嚷。”
屋子里安静下来。
“爹,这李光远欺人太甚。”一个男人恼怒道。
柳老太爷哈哈笑,道:“欺就欺了….能不能欺到就不是他说了算了。”说罢将镇石扔在桌子上,“…告诉知府的人,要查随便查,人一个也别想带走。”
这是要对上了,对上就对上,还怕他一个知府吗?谁朝里也不是没人,柳家的老爷们应声是退了出去。
书房里侍立的老仆将镇石摆好,道:“按理说李光远不是这种人啊,文人傲骨,要不然也不会被贬出京…这种明知不可能是我们柳家所为而胡乱要拉替罪羊的事,他不该会做啊。”
柳老太爷道:“然而他做了。”
老仆道:“所以要么是他真的失心疯了,要么就是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