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哦了声,道:“那日的医案收在相爷手里?”
润泽先生摇头道:“收在谁手里都不足矣服众,所以我将医案按照惯例收入皇宫库房。”皇帝皇帝后妃们的医案起居都有专门的记载以及存放,属于机密,非特例不得查阅。
先帝死后,更是封存。
“原来如此,那里的确是最合适的地方。”薛青道,“但目前这形势下,一时查到秦潭公那边太慢,二来让一个官员这样指出的确不如舞弊案时有气势。”
润泽先生道:“虽然不如,但不急,这只是开始,以后……”
他的话没说完,薛青忽的走过来,伸手拿出一物一甩,铺在了地上,竟然是一卷长白布,足有五丈……如水般在地上铺展,室内无声。
“这是?”润泽先生不解问道。
薛青却没有说话,冲他嘘声,手里竟然又拿出一杆大狼毫,一砚台,扬手沾墨,挥手在白布上舞动,昏昏室内鲜红的大字跃然其上。
润泽先生低声念道:“秦潭公弑先帝,证存宫中医案。”不由失笑,“殿下,你该不会要去挂条幅吧?”
薛青道:“未尝不可啊,你不要小瞧条幅,当初我们在长安府就是这样让民众知晓的。”
润泽先生笑道:“长安府那件事殿下的确做的不错,但在京城与之情况不同。”
薛青蹲在地上握着笔,点点头,道:“是,那时候是因为廖承抓人在先引得人心惶惶,现在缺少人。”
是啊少年们的小打小闹,在京城可不行啊,润泽先生微微一笑,要再说话,见那少女抬起头来,暗夜里一双眼幽亮。
“润泽先生可愿意做这个人?”
润泽先生道:“我当然愿意。”
薛青道:“会很危险的,会死的。”
润泽先生笑了,道:“殿下,我说过的,我们都并不惧死。”
薛青点头道:“好,那就请梁先生上路吧。”
什么?
润泽先生一怔,旋即头皮发麻,不好!
她还是要杀他!
他抬脚向后退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地上原本如死水的白布无声的跃起,如蛇如龙如风盘旋,一瞬间就裹住了他的脖子。
白布,不是水,不是蛇,如铁索勒住了他的脖颈。
那女孩子还站在原地,白布的尽头在她手里,艳丽的衣裙在暗夜里飞舞恍若千手勾魂。
“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润泽先生伸手抓住脖颈上的白布,在最后一口气被隔断前喊出,“与你有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