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倒霉,原本以为是主角,所向披靡,结果一路狼狈如狗。”
“这些感叹就不说了,我换个说法,我们不说对错,因为这件事跟对错没有关系。”
“我也不说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被欺瞒所以才委屈愤怒做出今天的事。”
“这件事只有一个问题。”
薛青伸手指着自己。
“我,不想。”
.....
.....
“我们不说好人坏人对错。”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做的事也不都是对的。”
“我不评价你君王之术之业。”
“我也不评价宋元以及其他人的信念礼义廉耻。”
“故事里那个孤儿死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做选择,我也不对他的选择感叹评价。”
“现在这个故事里的孤儿是我。”
薛青一根手指按在肩头,看着宋婴。
“我没有死,而且我做了选择。”
“我的选择是不。”
“我不想成为你们想要的那样。”
“如果我不成为那样,你们就不允许我活着。”
她从身后抽出铁条,在地上轻轻一顿,山间响起叮的轻响。
“你想要活着,你没有错。”
“我不想死,又有什么错?”
她迈步走向宋婴。
宋婴端正的坐在山石上,看着这女孩子走近。
“既然我没有错,那我就不该死,谁想让我死,我就让谁死。”薛青道,看着宋婴微微一笑,“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你干掉我,是你比我厉害,我认输我死而无憾,我干掉你,是我比你厉害,你也就认了吧。”
她抬手,宋婴没有退避,神情依旧不变。
薛青的手落在宋婴的肩头。
“这个故事,就这么简单。”
.....
.....
手只是在肩头轻轻拍了拍便收回,铁条在地上轻点,薛青大步向山上走去。
晨光跌落驱散一层层山雾,似乎连接天际的山顶渐渐清晰,山路也更加崎岖,山石也更加狰狞。
山间沉默,又别样的美。
宋婴从山石上站起来,没有神情变化,先前的对话并不能扰乱她的心神。
“这只是你的道理。”她道,“不是世间的道理。”
薛青扬了扬铁条,声音抛过来:“世间的道理干我屁事。”
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宋婴收回视线抬脚迈步,不管是先前在薛青之前还是此时在薛青身后,她的脚步都稳稳。
她们没有再互相说话,既然道理不通,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她们沿着山路安静的攀爬,当日光大亮的时候,来到了山顶。
前方一片平坦,边缘山石起伏层叠,恍若一只被捧在手心的莲花,云端跌落的万道日光笼罩其上,炫目灿烂。
“此时当吟诗一首。”薛青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伴着吟诵拂袖,衣衫迎风飘荡,颇有仙人之姿,只是.....
“这个故事虽然跟原本的不一样了,但是,有些事还是一样的。”
“那些所谓的高人。”
“有事不当场说,非要约定个日子。”
“放着大平地房屋不用,非要找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真是变态,莫名其妙。”
“一点悬念和创新都没有!”
没有继续吟诗,只有抱怨以及铁条敲打山石的嘈杂,仙境被打破。
有笑声响起。
“这话你不是第一个说的。”有人说道。
薛青握住铁条,回头看宋婴。
“你在说话?”她道。
宋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前方,平静的神情就像池水投入石子,有涟漪散开。
这当然不是她在说话,那是一个男声。
前方莲花山石中有人倚坐,手中握着一只玻璃酒杯,其内鲜红的葡萄美酒在日光下荡漾。
美酒在荡漾,但四周的一切都似乎瞬时凝固。
锵的一声响,薛青将铁条顿在地上,打破了这凝固。
“就知道会出现这种场面,果然还是个老套的故事。”她道,看着坐在山石间的男人,神情好奇,“秦公爷,这话你也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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