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英告诉呼延庚,自从上次提起立储之事后,她小心应付,又把茂德拉到自己一边,朱凤琏对呼延氦本无恶感,现在也有更多亲近之意。但赵谌失踪后,朱凤英指使一个小宫女随口说出立储之事,当即被朱凤琏下令杖毙。幸好朱凤英私下将人放过,改了个名字,继续在宫中当差。
“天子失踪,立储就意味着继位。也就是默认官家已经故去了。圣人心中,是绝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那可怎么办呀,然道就这么一天天的耗着?”
“几位相公是什么态度?”
“依着庶康你上次的吩咐,我让家兄与几位相公多多走动。”朱凤英所称的家兄,即身为双节度使的朱孝孙,他是朱凤琏娘家的家主,“三位张相公都赞同早日立储。”
看来张叔夜,张诚伯,张所都不反对,这就好办了许多。
两人谈过正事,呼延庚又随朱凤英去看自己的儿子。在朱凤英的有心经营之下,朱凤琏虽然没有将赵氦立为皇储,却将这个两岁的小孩子报导身边,以御龙骨朵直护卫。
朱凤琏还未睡醒,但呼延庚、朱凤英在宫中都是熟识,到了赵氦的住处,照顾他的女官下跪拜见,也没提一句要去禀报太后。
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只要朱凤琏点头。
第二天,朱凤琏昏昏沉沉的醒来,女官禀报:“北洋安抚使呼延庚,带着官家身边的中官童穆,在殿外求见。”
“庶康来了?快请。”
呼延庚带着童穆进来,两人跪下行礼,朱凤琏凤眼圆睁:“童穆,你还活着?我让你随驾照看陛下,现在你怎有脸回来见我。来人呀……”
童穆跪着大叫:“官家中了康王的奸谋,被推入水中,童穆拼得一条性命,也救不了官家,只得到河间搬兵,要为官家报仇。若大仇得报,童穆必定自刎,追随官家于地下。”
“什么?报仇?官家真的已经……”朱凤琏晕倒了,待她再悠悠醒转,朱凤英和呼延庚陪在旁边,没有闲杂人等。
朱凤琏和朱凤英两姐妹抱头痛哭,将希望最终破灭的痛苦都倾泻而出,平静了一些之后,朱凤琏道:“庶康,我要你发兵,讨伐叛逆。”
“圣人,先要昭告天下,以明康王之罪。”
“还称他康王,哀家先废了他的王爵。庶康,我要你讨伐叛贼赵构。”
“圣人,当先发檄文,以出师有名。而眼下金贼肆掠,河北……”
“庶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就当是为了我,也要替他报仇呀。”朱凤琏看看朱凤英,又看看呼延庚,“我知道你的心思,就随你们,让赵氦继位。”
“圣人,继位之事,倒不急于一时。”
“别打断我,让我说,我只有一个条件,继位之后,立即发兵南下。”
“圣人,现在南下,鹬蚌相争,得利的只有金贼。”
“呼延庚,我看错了你,谌儿落水,称心如意了吧,你干脆一剑杀了我,让三妹做这个太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