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殿内鸦雀无声。
云离顿时有种惹祸上身之感。
她想了想,开口道:“王上,依臣看来,贤清郡主被陷害与有人在银耳羹中下毒是两码事,不仅关乎人命,更关乎王族声誉,臣怕是无能为力。”
轩辕澜眯了眯眸子,虽说云离下毒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眼下他却已经受到了牵连。
不仅知情不报更是擅自主张换了玉盅,变相害死了侍郎千金。
若想要自证清白,也只能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轩辕澜略一计较,便开口道:“那便就依舅父所言,不管是贤清郡主被陷害一事还是下毒之事,皆交给云离去办。”
云离心下一沉。
这一趟浑水可不好蹚啊。
轩辕澜,你这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啊!云离腹诽。
不过这一回也怨她多管闲事。
怪不得别人。
经着这么一遭,除夕夜宴不欢而散。
所有参与未央殿侍奉的宫娥太监却是人心惶惶。
出了未央殿,子时已过。
王宫之上天幕幽深辽阔,宫墙之外隐有鼎沸热闹的人声传来。
除夕守岁,又是新的一年。
而在这幽深的王城中,却又多了一缕亡魂。
云离看着那轮高悬的弦月,想了想,转身朝着天牢走去。
这件事儿若是没个交代,只怕这个年谁也别想过好了。
加上选妃在即,这侍郎千金身为臣女,也在选妃之列,这几重关系下来……云离只觉头大的很。
“云将军。”忽而一声低唤自身后传来。
云离顿住脚步,转身。
只见贤清郡主款款而来,站定在她的对面,朝着她福了福身子。
“郡主折煞微臣了,不知郡主唤微臣何事?”云离微微颔首,道。
“多谢将军解围,若非将军,只怕今日贤清难逃一死。”贤清郡主诚恳道。
云离摆了摆手,“郡主言重了。”
贤清抿了抿嘴,道:“若非贤清,将军也不会被牵扯进来,贤清难辞其咎。”
“郡主在这宫里可有得罪过什么人?”云离扯开话题,问道。
贤清郡主微微一愣。
“云将军是问贤清会是谁人陷害贤清吗?”贤清凝眉,沉吟道,“其实贤清才入宫不过短短一年,更是大半年时间都在太常寺给母亲守孝,要说得罪人,贤清扪心自问真的不曾有过。”
云离想了想,倒也如是。
不过又转念一想,贤清忽然被封为郡主,身份一下子尊贵起来,惹来别人不满也是有可能的。
可若是贤清被废了封号,这对谁会有最直接的好处呢?
云离一时却没有头绪。
贤清见云离不语,愧疚道:“帮不到将军,贤清惭愧。”
“郡主哪的话,若是无其他的事,微臣就先告辞了。”云离缓缓道。
“将军慢走。”贤清福了福身子,恭敬道。
云离没想过再来天牢身份转换这么大。
上一次是疑犯,这一次,却是主审官。
守卫见来人,连忙打开了天牢的大门。
随着沉重的吱呀声。
一阵让人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