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赵疤子摸黑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不过时间不由人,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在巡夜人员进来之前回到床上。
“啊!”半秒钟的寂静之后,赵疤子的第二声惨叫再次滑破空寂。
“谁啊!谁打老子的脑袋?”赵疤子终于忍无可忍,破口怒叫道。
没人回音,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是谁做的谁又能看得清楚?
况且赵疤子为人凶残,谁要是敢吱一声,恐怕天亮之后要挨一顿暴揍。
“妈的!谁要是想死就说句话,你们以为老子会怕你们!你们三个很牛叉是吗?妈的!天亮之后再找你们算账!”赵疤子骂骂咧咧的继续摸黑,他在这地方呆了这么久,自己的床铺位置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向前摸走了几步远,赵疤子突然再次凄惨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惨叫比之方才两声更加犀利,想必是受到了重创。
“砰”的一声,沉闷的击打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轰隆”声响,似乎是赵疤子的躯体载到地上所致。
没人敢出一口大气,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以往赵疤子这个时间回来也是常有的事儿,只不过今天似乎有人斗胆找茬。
从赵疤子方才的骂声中可以听出,他自己很明白是谁在对他下黑手,除了杨千胜三人之外,这地方再也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
黑暗中阵阵喘息,极不均匀,就像是一头蛮兽受到攻击之后奄奄一息的粗喘。
所有人都心存疑惑,只是毫无办法,这地方除了赵疤子有一根手电筒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即便个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是无计可施。
赵疤子粗喘几声之后并未继续前行,似乎方才那一下来势凶猛,让他苦不堪言。
监室门外传来嘈杂之声,是巡夜队伍来了。
监室的门被人打开,几束手电光柱纷纷照了进来。
“怎么个情况?”手电的光柱闪现几下,最终同时定在了地上的赵疤子身上。
监室内的所有人也不再假装睡觉,纷纷扭头来看。
地上的赵疤子一身脏兮兮,光秃秃的脑袋被鲜血染红,在他身旁有一张断了一条腿的凳子,很显然他是被这张椅子击中头部以至于头破血流。
巡夜人员迅速涌入进来,其中就有徐龙飞。
“怎么回事?说话!都别装睡了!”巡夜小队的小队长扯着嗓子怒叫道。
他是其他监室的老大,当然一直在赵疤子手下唯命是从。赵疤子只手遮天,所有监室内的带头人物均为他所管辖。
看到自己仰仗的人物如今这副惨象,那家伙恼火的很。
监室内所有犯人纷纷坐了起来,均是一头雾水。
能在这么黑的地方接连几次击打赵疤子,并且次次不落空,那个人当真是个强人。
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没人会应声,况且赵疤子这般德行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
“没人说话是吗?所有人给我听好,现在全部到操场集合,妈的!”小队长右手的一根手指指指点点,恼火不已。
按照他的命令,所有人穿衣下床,巡夜分队有部分狱警的权利,没人敢不听。
寒冷的夜,冷风阵阵,刚从被窝里出来的人们个个浑身瑟瑟不止。
王东用手捅了杨千胜一把,小声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杨千胜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这一笑也算是默认了。
“你有病啊?害得老子大半夜在这挨冻!”王东极度不满,现在就应该躺进被窝,而不是在这活受罪。
“你看看这个。”杨千胜说着话把一个东西偷偷的塞到王东手里,由于他们都是背着手,而他两人又是在最后排,所以这些小动作无人能看见。
王东把那东西在手里捏了捏,很快便搞清楚那是个什么。
这是一把钥匙,冰凉的钥匙,但握在手中之后,王东顿感心情舒畅起来。
方才杨千胜在黑暗中击打赵疤子,并且将他打翻在地,这把钥匙自然就是从赵疤子身上得来的。
赵疤子今晚是去做了什么无人知晓,不过他在看守所作威作福很多地方都能够进出自如,如他所说,很多狱警都跟他称兄道弟,自然无人拦他。
这把钥匙似乎是某个单间的锁匙,看守所内有单间,专供特殊人员使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赵疤子的这把钥匙就是开启那位线人被关押单间房门的锁匙,他有了这把钥匙,就能够随时去单间与那位线人见面。
“围着操场跑一千米!好好醒醒脑子!”小队长哼了一声,大手一挥。
一堆人开始跑圈,另一侧,有人抬着赵疤子赶往诊治室,赵疤子的脑袋需要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