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出去外面散步了。
但是还是没有找到要杀的目标。
虽然遇到了一个小女孩,但是并不是可以作为杀人对象的目标。
现在可以说是快到夏中的日子了。
天气灼热,但是也能够感觉到温度不再抬升了。
夜间相对白天来说,也要凉爽很多。
再过上一个半月左右,天气应该就会凉爽起来。
小巷比起大路来还要黑暗一些。
只有那一盏在神经质地明灭不停的街灯,有些烦人。
两仪式仰头望着天空。
杀人、或者说清醒地有意识地杀死一个可以被认为是和自己是同类的生物,都需要付出代价。
杀人跟杀戮并不同,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
小时候与爷爷的交谈浮现在脑海之中。
无论是两仪式还是两仪织,都将这句话当做确实的真理。
慢慢地行走着,她的目光放在了自己藏着匕首的地方。
一个人,一生只能拥有一次杀人的权利。
因为,无论哪个人,只能承受一人份的人生价值。
那是为了自己而留下的份额。
生命是等价的。
杀了超过一个人的话,那人的生命就已经没法再负担第二个了。
能杀人的次数只有一次,在那之后就不带任何意义了。
只是杀戮而已。
在那昏黄阳光之下,爷爷半眯着眼睛,对着还很幼小的她说道:
“爷爷已经不行了,我已经杀了好多人,我因为承受杀害他们的死亡,所以已经无法承受自己的死亡了。爷爷的死,会在没有任何人承受的情况下,会前往空虚的地方,那可是件非
常寂寞的事。”
“只能杀一次吗?”
“嗯......人能杀人的次数只有一次,在那之后就不带任何意义了。仅仅只有一次的死相当重要哦。如果你因为杀害了他人而用掉自己的死,将永远失去救赎自己的能力,没办法杀死自己,也无法作为—个人而死去。”
爷爷很痛苦。
带着非常寂寞的表情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走到尽头了。再见了,希望你能够迎接一个平稳的死亡。”
回过神来,两仪式叹了口气。
微风吹过,竹林里沙沙地响起来。
对于爷爷的话,她深信不疑。
人,只能够负担起杀死自己的罪孽。
在杀人之后,就没有权利获得救赎了。
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身份和地位。
“式大小姐。您回来了。”
在她穿过竹林的石板道,走到两仪家宅的门前的时候,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宅邸前面没有灯光,但是,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是负责照顾她起居的管家,秋隆。
“嗯。”
两仪式点了点头,走到玄关,脱下靴子。
“您该早点休息了。”
“不用你啰嗦。”
两仪式用没有抑扬顿错的声音无视了对方的话。
踩着木地板,两仪式一路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动作熟稔地拉开那扇门。
没有任何变化的房间。
......她的心中翻涌起一种名为“厌恶”的感觉。
比起在家中休息,在那种会充斥着黑暗的,会让人极度不安的黑色寂静中散步,更让两仪式感觉到高兴。
她是两仪家的继承人。
已经决定了。
不,是早已经决定了。
只不过她才刚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