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梦石中,无数次试用无名剑法,无数次的粉身碎骨。
神威海底,修炼日月潮汐诀,神魂受损,咬牙坚持。
如今,又是在以先天十重之力,勉强推动只有破虚后期才能推动的星河剑气气冲星河之境
他为什么要这么苦?为什么要这么勉强?
金毛神犼叹了口气,心中忽然对前后两个主人,做了一个对比。
以前,它一直觉得,风子岳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强,也还是比不上它前面那个主人的——虽然它对那青衫剑客的印象已经模糊了。
但是,今日之中,它忽然有了感触。
只怕,也许现在,以前的主人还能够胜过风子岳一筹,但是,以后……
这个小子,只怕会远远超过那懒散的前主人
他是以生命来练剑,是天生的剑客,他绝不会容许自己在别人之下,这就是剑神的潜质,当风子岳踏过破虚的门槛,走出这一片天武大陆,他终将有无限的未来
风子岳的身上,又是出现了累累的伤痕,那是他强行催逼星河剑气,伤了皮肉,鲜血飞溅,他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一样。
别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风子岳如今欠缺的,唯一只是时间
他的对手,都修炼得比他长了太久太久,想要赶上他们,除了他拥有的镇魔石碑修炼空间之外,只有靠着自己的拼命努力。
拼
妖煌的强大,已经很好地给他上了一课。
而这星河剑气,更是让他的目光,望向了无垠的星空。
必须变强
鲜血和剑气齐飞,面容与白衣一色
风子岳的身体,仿佛风中之烛,摇摇欲坠,却依然是坚定地释放着剑气
终有一日
气冲星河
“小子……主人……”
金毛神犼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摇着脑袋,目光之中,露出思索之色。
“我们的先天灵丹,可是所剩无几了……”
为了要对付妖煌,施展无名剑法,风子岳将存下的数万先天灵丹,一次分给了十一位先天高手,让他们预先服下,才能够在无名剑法半招之内,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如今剩下的先天丹药,不剩许多。
也就是说,如今风子岳的伤势,若是继续加重,差不多就只能靠他自己的武皇不灭真龙体、不坏之境和不漏之身慢慢恢复,不能借助到灵药之力。
好在施展无名剑法之后,他吞下的灵丹药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完毕,所以前期练剑造成的创伤,还是在快速的恢复之中。
但要是他这么不停地练下去……
金毛神犼叹了口气,摇头不止。
真不知道,他拼命到这种程度是为了什么。
毕竟以风子岳的资质,如今已经是先天十重,破虚只是早晚的事情,何况镇魔石碑已经被他收取,天地分割,很快就会复原。
到那时候,跨入破虚,易如反掌。
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前主人一样,那么优哉游哉呢?
即使风子岳不那么拼命,也能算是年轻一代之中绝顶的高手了,金毛神犼相信,就算是在天外世界之中,也不可能有比他更年轻,更强的高手。
也许,真的是他的敌手太强,太密集了。
从金毛神犼归属于风子岳开始,就看到他在不停地四处挑战强敌。
记得刚刚与风子岳相遇,面对的就是一个姓栾的什么大武师,而风子岳那时候只有不到十五岁,武师境界而已;
后来,又是武尊大战,风子岳自己不过只是大武师。
等到好不容易他成为武尊了,面对的敌手,又是离花宫的先天高手;
接下来,武圣、龙布阳、楚狂人、妖煌,哪一个的武功,都是比当时的风子岳要高上一截——若他不是拼命努力,又怎么能拼到这个结果?
如今刚刚在妖煌手下没有讨到好处,风子岳这么拼命,倒也是可以理解。
“但愿……妖煌之后,不要再有什么更强的对手逼那么紧吧……”
金毛神犼叹息了一声,但它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这个祈祷,似乎不太会成真的样子。
风子岳这样一个浑身都是麻烦的人,若是有一天面前忽然没有了需要打倒的敌人,那还真是不习惯呢……
“要不然,你就以手中的剑,胜过天下所有的人,以至于无敌,达到前所未有的武道巅峰”
“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安宁下来吧……”
金毛神犼,忽然有了这种预感。
风子岳,就像是一个不停奔驰在路上的旅人,只要前方还有路,就不能停止脚步。
也许,只有有一天,他真的打倒了所有的敌人,就像他之前打倒什么栾姓大武师、什么郑家三大武尊,什么离花宫的先天高手,什么天武试炼,什么武圣,什么龙布阳,什么楚狂人一样,也就像他必将打败面前的敌人妖煌一样——
——到那个时候,风子岳踏上天地的巅峰,绝世而独立,才能够享受到真正的安宁。
否则,在武道极境之前,他绝不会停止向前的脚步
金毛神犼的心中,忽然多了一份期待。
“真想看看,到那时候的这小子,会是什么样的模样……”
这样努力而有天分的剑客,如果不能站在巅峰,实在是太可惜了。
金毛神犼,真的想看一看现在的这位主人,当真正天下无敌,纵横宇内,踏足武道巅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应该不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了吧……”
回想起当初初见,金毛神犼心中,倒是又想起风子岳十四五岁时候稚气未脱的模样。
不过,从那时候起,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柄不屈的剑。
整个人的气质,早已经塑造完成
宝剑出鞘,必将震惊天下
“喝”
只听风子岳怒喝一声,肩膀之上,两道血气冲起,有如喷泉一般,直冲周围的星辰幻境之中,只见一片血红,那万千光点,似乎也被染成了红色
“喂喂你给本大爷悠着点啊这究竟是气冲星河呢,还是血气冲天啊”
金毛神犼摇头大吼,“小子主人你可不能死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