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先把持住了卫安,才能再论其他。
这些都不能跟小孩子说,却又不能不说,否则到时候坏了事,彭大老爷可不会看儿女们小就轻轻放过去,她急忙攥住了女儿的手逼着她抬头,冷着脸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媒妁之言,都是父母定的,哪里有你们能置喙的地方?”
“这些话我听说一次便罢了,以后再听见,必得发落了你身边的嬷嬷丫头!成日里教你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顿了顿,见女儿有些不知所措了,才缓和了声音和语气:“远的不说,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只瞧瞧李桂娘,那是个郡主呢,曾经在帝后跟前,那也是有脸面的,可你看看,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面?”
彭凌薇吃了一顿排喧,有些茫然又有些委屈,好半响才似懂非懂的看着母亲:“她有什么好的?”
彭大夫人把女儿搂在怀里叹一口气:“不管她有什么好的,总归她现在是明家那位王妃的女儿,就已经是千般好万般好没有不好的了。”
细细的跟女儿说了利害和道理,才又安抚了女儿,许她到时候去挑一把古琴,而后才又让人去把彭采臣叫来。
女儿大了,也仍旧能跟母亲亲近,儿子却再不能了,彭采臣老老实实的立在母亲下手,行礼问安过后便垂了头。
彭大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先问他:“外头伺候的人可得力?院子住着可满意么?”
彭家人口多,又不曾分家,一旦有外放的回京来了,住的总还是这座大宅。
可主子越来越多,房子就越发的不够住了,彭采臣却有自己的单独一座小院,跟彭采英隔壁,两个人过的比其他堂兄弟们好了许多。
彭采臣便点头。
老太爷老太太不管事,又信任大儿子大儿媳妇,彭大夫人在后宅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其他几位婶婶们都没什事敢闹出来,他跟兄弟们处着也没那么许多事。
彭大夫人点一点头,这才问:“怎么跟你妹妹说那些话?她一个闺阁中的女孩儿,不懂这些事还情有可原,你一个将来要顶门立户的男儿,竟也不知道厉害?现在还只是我们家有这个意思,连你叔叔婶婶们那里都不敢透出意思去,你倒好,大大咧咧的嫌弃起人来了?”
“哪里有你嫌弃的份儿?!”彭大夫人说着说着就不觉动了气:“人家现如今也是个郡主了,封号不日就要下来的,又是侯府嫡女,上头有老太太亲自教养,面子上有哪里过不去的?你以为凭你的身份,还要人家来求着你不成?”
彭采臣长得分明是清秀的,笑起来也令人如沐春风,可等他一面无表情的时候,分明就又多了几分阴气沉沉,无端让人觉得心慌。
他面无表情的端详着脚底半天,才忽而嗯了一声,声音平平板板的说:“儿子知道了。”
可看他的模样,分明是没听进去的,彭大夫人既心烦又对儿子没法子,才要再说,就听见外头的人说,彭大老爷回来了,让彭采臣往书房去一趟,陪着见客。
既是见客,还得赶紧去换了衣裳,彭大夫人揉着眉心住了嘴,吩咐丫头们先跟着去伺候,换了衣裳再去外院,自己靠在南窗底下看着外头的艳阳天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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