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吃了好多东西,丫丫晚上稍微吃了点就放下筷子了,吃不下了。
于氏看了眼,“不吃了?”
“饱了?”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圆鼓鼓的,最近是真的胖了,有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胖的肉皮子都绷着。
于氏也不多说,虽说瞒着,但是下午的时候一个个藏藏捏捏的,大人也都知道几个娃子上山烤东西去了。赵老太太看着没拿多少东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到,于氏和赵家大娘就更没训三个孩子了。
下午吃的乱七八糟,生的熟的,晚上肚子就有点难受。
“下午的时候胡乱吃的吧。“于氏点了煤油灯,“想去茅房不?”
丫丫摇摇头,就是肚子有点疼,可能在山上吃进风了,有点凉。
“娘给你倒点水,暖暖就好。”说着于氏倒了碗水放在丫丫被子边上。
趁着还热乎,赶紧喝了,暖和一会就好了。
水是温的,并不热,丫丫喝了几口赶紧好了点。
“在被窝里好好躺着,这秋头子大半夜的别着凉。”于氏看丫丫躺下,又给她掖好被子,这才睡下。
喝过水后,丫丫睡的踏实多了,一早于氏也没叫醒她,等她睁眼天已经大亮。小小正睡在离她不愿的地方。
“睡醒了?”于氏一进屋看丫丫已经醒了,在被窝里赖炕,“醒就起来了,这都大亮了,娘都干一早上活计了。”
“肚子还疼吗?”于氏把丫丫拽起来,把捂在被窝里的衣服拿出来,让她自己穿。于氏一边把被子褥子叠起来,放在被垛上,一边问她。
“不疼了娘,好了。”
“不疼就行了。”于氏把被子叠完,又拿起笤帚把炕扫干净,“以后吃东西自己注意点,再不能在山上胡乱吃,吃一肚子风,难受一晚上吧。”
丫丫应下,打算下地去主屋吃饭,一早起来饿的不行。
“在炕上坐着吧,娘早上把饭菜给你端这屋来了,在咱家外屋锅里热着你。”于氏一边说着一边掀门帘到外屋,“你别下来了,在炕上等着,娘给你端上来,你吃一口。”
“娘,你们还干嘛呢?”丫丫看于氏忙忙碌碌的给小小喂奶换尿戒子。
“荞麦还没打呢,你爹在打场,趁着没雨,今天把荞麦打出来。”
“吃完了自己端下去,把碗洗了放好,娘去场院帮你爹打场。”
丫丫乖乖的应下,正吃着,娟姐和宝哥也下来了,“丫丫我早上过来你还睡着呢,我二婶子说你昨晚肚子疼没睡好,让你多睡会,就没叫醒你。现在肚子好了吗?还疼吗?”娟姐关心的问。
知道她已经不疼了,娟姐才放心。宝哥要脱鞋上炕,娟姐帮着把他鞋脱了,又给他抱上炕。
“我大娘呢?”
“说是前营子有户人家生孩子,半夜就把我娘叫过去了。”娟姐小声的说,“当时我在睡觉没大听清,说是孩子不好生,让我娘过去。”
古代生孩子全是靠母亲自身体质和运气,加上稳婆帮着忙,孩子大多都能生下来。若是不好生,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唉。
“咱奶做啥呢?”丫丫发现她最近老爱打听事,啥事都想打听打听。
“奶做芝麻盐子呢。”宝哥听到了,转过头来应话,“可好吃吃。”
“你个小馋猫。”娟姐不由得也笑笑宝哥,“咱奶压芝麻盐子呢,刚宝哥在主屋,吃了一口。太咸了,咱奶没让多吃。”
弄完荞麦家里的庄稼算是都弄好了,各个秸秆丫丫爹也都是捆绑好,整齐的堆着。在场院倒出来一块空地,丫丫得套上车和于氏两个用来两天把苞米秸秆拉回来。
这个秋算是收好了。
收好秋,丫丫就有了空,于氏坐着家里的活计,再看着小小就好,不用她帮忙。
得了空,几个小孩子就攒到着去山上摘酸枣,现在酸枣熟了,正是摘酸枣的时候。
村里就这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其他比娟姐他们大一两岁的孩子都小大人的模样,不是在家帮着干农活,就是在家缝缝补补,不大爱出门了。
娟姐、青姐、丫丫、丫蛋、还有小二叔和丫蛋二哥,几个正是淘气爱玩的时候。
一早和于氏打过招呼,几个孩子就风风火火的上山摘酸枣。酸枣可放的住,一直吃到明年开春都行,算是家家过冬的零食口嘴。
摘酸枣大家拿的都是缝的布袋子,摘完的酸枣放进去,回家也不用在捯饬,直接放在布袋子就行,想放多久就能放多久。
一路上山遇到几个捡粪的老爷子和捡柴火的人。粪对庄稼人来说是种地的必不可少的,但是都不够用,所以当空闲的时候,就有老爷子背着个背篓,手里拿着长铲子,把牲口的粪便拾起来放在粪篓里。
现在人都在家忙,捡粪的人还少,所以现在一个人能捡很多。等大家都忙完捡粪的人多起来,每个人就捡不到这么多了。
捡柴火也是,树上落下的树叶子,树枝子,用耙子聚到一起,然后装进大布袋子里。树枝子单独放着,捆成一捆捆的拿在手里或者扛着。
指着庄稼的秸秆过一年,肯定是不够烧的,每年忙完,大人都会抽出时间来上山捡柴火。
有的人家柴火能捡到大年三十。
山上的酸枣树离的比上次摘耨里的地方还要远上一段路,是在一个沟沟里面。丫丫还没去过,不过听小二叔说,那里酸枣树最大,现在别人肯定都还没去摘,那些酸枣肯定全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