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肯定是要按着过年的席面张罗的,只不过掌勺的是她,她娘和四姨两个一个烧火一个帮着备菜。
红烧肉是肯定会有的,先生爱吃,家里人也爱吃,估计新来的大夫也应该不会讨厌。
天气转凉,肉菜炖菜也是不能少,最后再弄一两个素菜小炒,弄个汤,也就成了。
排骨酸菜冻豆腐、红烧排骨、小鸡炖蘑菇、辣椒炒肉、辣子鸡、羊骨头、牛肉炖土豆。再炒个韭菜花鸡蛋、花生米、酸辣土豆丝,醋溜白菜,嗯,家里有羊杂,再弄了个羊杂汤,十多个菜一大桌子也行了。
酒的话有于景府城带回来的陈年好酒,还有去年的葡萄酒,也存了一年,还有两三瓶没喝呢。
饭菜做好,看上院还没下来人,她娘也没张罗吃饭,和四姨两个就开始收拾最西边的屋子,给大夫住。
最西边的屋子里面的门原是都通着的,但是因为没住人,自从搬进来之后,她爹就又弄了个木头的门框子给堵住了,只朝南的一个门口,算是独门独户的一大间屋子,住着正是合适。
她爹和于景她娘安排在了东屋,她娘还有四姨和小云姑一起都住她的屋子。
安排好住的地方,两人又把干净的被子褥子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在热乎乎的炕上。都收拾的差不多,她娘才开始打发她上院看看,到底啥个情况,已经天黑马上要吃饭,人还没下来。
小小下了学家里打个照就又蹦达蹦跶的上院去了,没个打指应的,只好她自己上去走一遭了。
先生院子书房里点着煤油灯,窗子上的人影透过来,看着围着挺多人,听着倒是安安静静的,一看就是在下围棋。
她悄悄的进去,果然,点着两个小煤油灯,先生和柳大夫两个人正对着坐着,桌子上摆着棋盘,这会正认真的思考,连边上围着看的她爹和于景还有小小也是认认真真的模样。
她爹不会围棋她是知道的,于景以前也不会,至于后来府城学没学她就不知道了,小小是入了门的,先生觉得她围棋资质太差,平日里下个五子棋还行,就转教小小围棋了。
她跟着往前凑,她爹最先转头看到她,她指了指下院,又比划了吃饭的架势,她爹点点头,是知道了。
围棋她知道大概,也看不太懂,屋里待着也没劲,已经告诉她爹,转头就又悄悄的出来了。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沉沉的天,月亮从厚厚的云层里穿梭,偶尔冒出来几缕光亮。整个要是透出来,周围就起了一圈光晕,围着月亮一点点的挪动。
家家的灯火也都亮起来,炊烟一缕缕的看的不真切,偶尔一两句远处的鸡鸣狗叫,中间夹杂大人喊着孩子家去吃饭的声音,也是响彻了整个安静的小村庄。
她顺着家去的路慢慢的往回走,远远的看着已经光秃秃的果树,看着地下落的厚厚的一层叶子,风吹着,掀起三片两片的往四外面散开去。路过已经没了秧子的瓜地,已经下架了的菜园子,走过家里的草垛子,看着一排排靠着院墙离着的一捆捆秸秆,院子里是两个大的苞米楼子,里面是今年新收的苞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