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他亲自过来,还这么不讲究地在这吃晚饭,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程氏前董事长,还是,他大嫂?
胡思乱想,陶夭下意识抬眸看了过去。哪曾想,程牧恰好抬起头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筷子点燃了一根烟。此刻,他面色沉沉,手腕微搭在桌上,正往手边的烟灰缸里弹烟灰。
四目相对,她一愣,瞥开视线。
程牧将半截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突然问,“怎么,有求于我?”
陶夭:“……”
她一愣,重新又看了过去。
程牧刚才那句话还回响在她耳边,他嗓音有些沙哑,比以往都低沉许多,好像几天没睡一样。
“没、没有。”
陶夭听见自己的声音。
程牧审视她一眼,起身,看向徐东,“走了。”
话落,径自出门去。
徐东拿着皮夹跟上去,走两步,突然停下回头看她一眼,似乎想说话,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去收银台结账。
陶夭收回视线,只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刚才的眼神有那么明显吗?
可,无亲无故,人家凭什么伸以援手?
故意伤害罪非同小可,尤可人丈夫是独生子,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种事,她要是求到了程牧跟前,总得付出点什么当报酬。
“您的餐。”
边上一道女声打断她思绪。
陶夭稳稳心神,起身接过打包袋,“谢谢。”
她去收银台结账。
结完账,拿手机看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九点,她没敢再耽误,加快步子往医院里面走。走到病房外,她就听到了尤母的哭声。
陶夭咬着唇推开门,轻声唤,“叔叔阿……”
话未说完,狠狠一愣。
尤父站在病床边,一只手捂着头,指缝里不住地往出流血,看上去触目惊心得很。
见她发愣,尤父声音疲惫地开口道:“我得去包扎一下,这里麻烦你了,劝劝你阿姨,让先把饭吃了。”
“您……”
“我和你一起去。”
尤母狼狈地抹着眼泪,也朝她道,“好孩子,看着点我们可人。我去陪你叔叔包扎一下,作孽啊,真是作孽。”
尤父额头流血太厉害,两个人没说几句,在护士的催促中离开了病房。
陶夭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桌上。
地上血迹斑斑,她扯了卫生纸先去擦。
边上另一床病人家属道:“刚才你朋友她公公婆婆过来了,我的天,那凶神恶煞的,好几个人呢,被赶出去之前还骂骂咧咧的,说是要把这家的儿子弄死在拘留所!”
“他们之前来过吗?”陶夭问。
“来过!”那人摇摇头又道,“之前就来过,不过没刚才那么厉害,你朋友她老公好像是残废了还是怎么着,情况很不好,你说现在这小夫妻,闹得你死我活图什么呢。”
图什么?
她也不知道。
陶夭收拾了地面,坐到床边,握紧了尤可人一只手。
“夭夭,我可能怀孕了。”
恍惚间,她想起了尤可人紧张兮兮的那句话。
记忆再往前,她又想起了第一次和尤可人去网吧找尤可为,她挽着自己的胳膊,边走边骂,“不省心的东西,一会找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事实上,她就比尤可为大三岁多,个子还没他高,谈何收拾?
陶夭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低低,“你一直让他叫我姐。可其实,即便他不肯,我也已经拿他当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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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早安哇,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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