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巡抚柏贵匆匆找到叶名琛,小声道:“经过仵作检验,死伤的洋兵全都是被武功高强的人杀死,骨骼碎涅。内脏破碎的人随处可见,广州有如此功力的人屈指可数,正巧凶手只有十余人,下官怀疑是号称广东十虎的那帮人干的,要不要派兵捉拿他们拷问!”
叶名琛摇头,意兴阑珊的摆手道:“真是他们干的就麻烦了,广东十虎每个人都收有徒弟无数,我们贸然动手,很可能会逼反他们,现在广东并不平静,各府县都有会党起事的报告,如果广州再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柏贵理解的点了点头,同样叹道:“没想到没招来短毛,倒把洋人给得罪了,不给洋人一个交代,恐怕洋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总督大人要三思啊!”
叶名琛对洋人有他自己一套方法:“这帮洋人好糊弄,随便找两个死囚交给他们,在我们眼里洋人都长得一样,在他们眼里,我们大清之人都长得一样。”
柏贵笑道:“但愿如此,洋人吃了这个亏,是有苦说不出,据下官打探,凶手都蒙着面,洋人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叶名琛掏出一份公文递给柏贵:“广西那边传来消息,会党朱洪英、胡有禄在南宁起事,反贼声势浩大,很快就聚集十万余人,正在向东发展,似乎有意与短毛在广东汇合!”
柏贵听闻有十万反贼,心慌意乱,失神道:“难道短毛不进攻广东是因为兵力薄弱,等待广西的反贼?”
叶名琛苦笑:“你说对了,探子来报,短毛主力已经北撤,留在福建的只有两三万人,这个月一直在虚张声势。”
柏贵恍然大悟:“广东省境内也有天地会即将起事的传言,这短毛的胃口真大,只有两万多人就像攻占广东、广西,现在我们要不要进攻福建,收复福建可是大功一件啊。”
叶名琛摇头拒绝,暗自感叹:上船容易下船难!今曰收复福建固然是大功一件,明曰就要收复浙江、江苏,一旦战败,到头来还不是要被砍头!当初前任总督徐广缙大人就是一时糊涂,率兵追击长毛,如今被困在四川,进退两难。
柏贵见总叶名琛沉默不语,失望的收回继续劝说的话,这叶名琛不离开广东,自己就坐不上两广总督的位子,又提议道:“如今团练全部部署在东面防备短毛,是不是抽出一部分兵马,前往广西支援。”
叶名琛吩咐道:“你尽快安排吧,一定不要让广西的流寇攻进广东,还有,洋人这次是真生气了,死了五十多人,伤了二十余人,这比当初交战的时候损失还大,说不定恼羞成怒之下真会炮轰广州!”
柏贵道:“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前去安抚洋人。”
叶名琛又叫住柏贵,补充道:“洋人提的任何条件都不要答应,能拖就拖,能赖就赖,不必对他们江礼义廉耻。”
陆建瀛见李鸿章心动,只是似乎还有一层顾虑,继续劝道:“你认为本朝开国时的范文程范太傅如何?”
李鸿章不假思索道:“范太傅生历大清四世而佐三主,为大清入主中国立下了不朽之功,他的功绩可与元灭宋的张弘范相提并论,遇到跋扈的多尔衮,他能够识大体、顾大局,言所当言,为所当为,虽然有仰人鼻息,随风摇摆之嫌,但也是为抑制多尔衮称帝做了努力。”
陆建瀛道:“今天有你我在这里评价范太傅,焉知他曰没有人这样评价你我?如果你今曰为大清尽忠,就是一介无名之辈,况且大汉并无**,皇上英明果断不下于圣祖、高宗,辅佐如此圣君,正是我们士人梦寐以求的事!”
李鸿章迟疑不决,扭捏道:“上自临视,解所御貂裘衣之曰:‘先生得无寒乎’?”
陆建瀛面色尴尬,这句话是皇太极对洪承畴说的,这让他想起当初在内城下受的侮辱,面有不愉之色,你李鸿章投降什么不好做,偏偏选择洪承畴,不是揭我的伤疤吗!
李云中看着满脸气愤的常大淳,郁闷道:“爱卿也没有说服李鸿章吗?他就那么固执!”
常大淳气道:“这李鸿章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微臣几次三番的好言相劝,可是他不但不领情,还……还侮辱微臣。”
李云中看着脸红胡子翘的常大淳,问道:“那陆尚书可有成功?”
常大淳尴尬道:“微臣不知,当时微臣被气糊涂了,陆大人能言善辩,定能劝服李鸿章,皇上不必担心。”
李云中叹道:“爱卿所言甚是,李鸿章并非食古不化之人,希望陆爱卿可以劝降成功,不说这些了,爱卿可想过换个职位?”
常大淳面色失望,以为皇上对他没有劝降李鸿章而失望,要降罪与他,惨然道:“微臣认罚,请皇上明言!”
李云中咦道:“爱情怎么了,朕是觉得大汉也应该建立一个内阁,整天看着奏章,可把真忙死了,朕可不想像朱元璋那样,爱卿乃是户部侍郎,品级似乎不符进入内阁的条件,所以朕任命你为朝阳殿大学士,入阁处理政事。”
常大淳惊喜交集,没想到梦寐以求的相位就在眼前,急忙谢道:“微臣惭愧,虽然才疏学浅,但必定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力,报答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