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瀛与常大淳这一年也开了眼界,明白洋人的先进之处,叹道:“难道堂堂天朝上国,只能学习洋夷才能强盛吗!”
常大淳听了陆建瀛的感叹,也面有戚戚之色。
李云中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难道告诉他们,奴隶制被封建制取代,封建制被资本主义取代,资本主义被[***]取代,这些都是历史潮流?
恐怕说出来,陆建瀛会第一个反了自己。
李云中见他们垂头丧气,只能尽量安慰道:“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我们只是学习洋人的先进之处,去其糟帕,就像魏源说的那样,师夷长技以制夷!并不是全盘否定中国文化。”
“师夷长技以制夷?”陆建瀛似有所悟,明白了李云中的良苦用心,诚心诚意的恭维道:“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我等并非食古不化之辈,只要皇上认为有道理,我们做臣子的也只能支持皇上,毕竟这天下都是皇上的!”
李云中哀叹:说了半天等于白说,这天下怎么会是朕的呢?
曾国藩觉得自己毫无奋斗方向,在湖北,好不容易赶走了杨霈,又来了官文;在江西,将陈其迈弹劾罢官,又换了文俊,这皇上太不识相,曾国藩决定回家呆一些时候,等到大厦将倾的时候,再出来临危受命,讨价还价。
郭嵩焘看着曾国藩把行礼收拾妥当,最后一次劝道:“大帅何必如此,伯母逝世,我等都很悲伤,但是江西局势危急,非大帅不可挽救,何必要回湖南呢?”
感觉无官一身轻,曾国藩深吸口气,对着满屋的将领说道:“我这个儿子在母亲生前没有好好尽孝,一直在外奔波,如今母亲过世,难道我还能不在身边守孝吗!”
朱孙贻已经升为江西按察使,所以对江西有很深的感情,跟着众人附和道:“大帅可以夺情啊,现在湘军离开不了大帅,江西也离开不了大帅!大帅三思!”
郭嵩焘跟着劝道:“是啊,大帅,您申请夺情,皇上一定会批准,这样就可以避免天下非议,大帅要为天下百姓考虑啊!”
曾国藩这次是心意已决,他对咸丰实在是太失望了,用到湘军的时候就软言相劝,好处许了一大堆,用不到湘军的时候,就将他曾国藩扔在一旁,不管不问,之前许诺的督抚之位也落到别人头上,自己办团练的是侍郎头衔,现在还是侍郎头衔,麾下的将官职位都升的比他高,这让他情何以堪。
“江西的情况我已经和湖北巡抚胡林翼大人谈过了,他会派人前来指挥,你们好好的配合,不要因为意气之争,而坏了我与胡大人之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