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衙内?你想干什么?”徐敏廉吃了一惊,还多疑的问了一句,“难道你想行刺本官?”
那淫邪少年显然也没想到徐敏廉的胆子会小到这地步,只得苦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入怀,吓得周围的衙役都是赶紧举刀,谁知那淫邪少年从怀里掏出了一道公文,伸手递给了徐敏廉,还说道:“徐太守,你看这道公文就明白了,但别说话,别让其他人知道公文内容。”
让随从上前接过公文,再将信将疑的接过公文打开一看,徐敏廉的眼睛差点就瞪出眼眶了,抬头看向那淫邪少年刚要叫喊,那淫邪少年已经抢先开口,“徐太守,请噤声,进衙门再说。”
“快快快,快请。”徐敏廉这次不敢拒绝了,还赶紧推开了周围的衙役,亲自把那淫邪少年引进了县衙,那淫邪少年也不客气,还让徐敏廉直接把自己带到后堂,他带来的随从则也全部进了衙门。旁边的县令董由和宫监谢维平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让董由和谢维平吃惊的还在后面,进到了后堂后,不等落座,徐敏廉已然向那淫邪少年单膝跪倒,稽首行礼,还颤抖着说道:“陈赞治恕罪,下官刚才不知你的身份,对你多有冒犯,请赞治多多原谅。”
陈应良赶紧向徐敏廉还礼了,苦笑说道:“徐太守,你是要折死我是不是?论官职你是上官,论年龄你也是我的前辈,怎么反过来向我行礼?”
得陈应良提醒,胆小如鼠的徐敏廉这才想起陈应良应该向自己行礼才对,尴尬之下,徐敏廉只得苦笑说道:“下官不是论年龄官职,是论爵位,下官只是是世袭官员,并无爵位,陈赞治你却是圣上亲封的许昌侯,所以下官应当向你行礼。”
“房玄龄那张乌鸦嘴还真灵,和这胆小家伙打交道绝对没问题。”陈应良苦笑着放下了一桩心事,赶紧又和徐敏廉客套了几句一起起身,然后接受恍然大悟的董由和谢维平行礼,顺便认识了自己将来的同僚部下。
互相见礼又落座后,徐敏廉这才想起询问陈应良突然出现的原因,好奇问道:“陈赞治,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你的高仆不是说,你应该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到啊?”
“公事紧急,我日夜兼程的赶了些路,所以提前到了。”陈应良如实回答。
“日夜兼程?”徐敏廉的脸色有些变了,脱口就埋怨道:“陈赞治,你这是冒险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通济渠河上有多乱,怎么还敢夜间行船?要是遇到了劫匪怎么办?”
“遇到了,还不只一次。”陈应良轻描淡写的答道:“昨天晚上在梁谯二郡的交界处,是有两条贼船试图袭击我的船,不过都被打跑了,我的人还顺手砍死了三个跳上船的乱贼。”
徐敏廉张口结舌,董由却脱口惊叫道:“今天从上游飘下来的那三具尸体,是赞治你杀的乱贼?”
“不知道,也许应该是吧。”
陈应良随口回答,徐敏廉却吹胡子瞪眼睛的怒视董由,心说这事你怎么没向我禀报?董由也明白徐敏廉的意思,赶紧把脑袋低下,心中嘀咕,“徐太守,不是下官故意要瞒你,是下官如果把运河贼情命案全部告诉给你的话,怕把你吓住,我的官帽也肯定没了。”
“徐太守,董县令,看来谯郡境内的这段运河不只一般的乱啊。”陈应良毫不客气的又给董由补了一刀,道:“我今天到了永城码头后,顺便打听了一下运河的情况,听说最近运河上乱得厉害,一天之内甚至能发生三四起盗贼劫船的事,听说还有强掳船上民女的案子,搞得过往客商人心惶惶,不少客商都说打算洗手不干了。这样下去,对我谯郡的赋税收入打击肯定很大啊?”
不知瞒报了多少劫船案的董县令把脑袋垂得更低了,徐敏廉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向陈应良苦笑说道:“陈赞治既然都知道了,那本官也不瞒你,最近的一段时间,通济渠运河是乱得厉害,不过现在好了,有陈赞治你这位大名鼎鼎的小陈庆之坐镇,那些乱贼听到风声,怎么都得收敛一点。”
“多谢太守夸奖,一点虚名,不足为道。”陈应良谦虚了一句,然后又说道:“不过徐太守,下官刚才在街上故意隐瞒身份与你说话,目的就是为了隐藏行踪,避免乱贼听到风声。所以还请徐太守,董县令和谢宫监你们替我保密,千万不要泄露我已经抵达永城的消息,那怕对你们的亲随差役也不能泄露,对外可以叫我的化名梁成,就说我是东都来的人就行了。”
“为什么?”徐敏廉大惊问道。
“因为我打算在三天之内,干掉田黑社、田白社和张迁这三个大贼头,打击一下谯郡乱贼的嚣张气焰。”陈应良平静答道。
砰砰两声,董由和谢维平两人手里的茶杯一起落地,徐敏廉手里没有茶杯可摔,却也吓得全身一缩,呻吟着惨叫道:“陈赞治,你在开玩笑吧?你知道这三个大贼头有多少喽罗不?”
“不知道?”陈应良坦然回答,又问道:“加起来有一万人没有?”
“一万倒没有。”徐敏廉战战兢兢的说道:“不过至少有四五千人,听说黑白二贼大概有两千多三千来人,张迁贼差不多有两千来人。”
“只有四五千人啊?”陈应良笑了,道:“太好了,这次我的把握更大了。”
砰一声巨响,徐敏廉直接从椅子上摔在地上,看着陈应良心中惨叫,“这位小陈庆之,不只是名声大得惊人,还狂得没边啊!五千多乱贼,还把握更大?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这谯郡郡内,才有几个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