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板凳忽然一抬手,立时他们身后的马匹同时停下,他看得很清楚,那十个流贼哨骑己在河边停了下来,略为歇息,让马匹喝点水。也看清楚了那些流寇的打扮,其中几个包着红色头巾,或是身披破旧的羊袍。
只有其中一个流寇引起侦骑们的注意,此人身材魁伟,满腮虬髯,头上戴着白色毡帽,身上披着罩甲,那是齐肩棉甲,一般中原小校军官的甲胄便是如此。余者的流贼哨骑身上只有腰刀与弓箭,弓箭还是步弓,没有角弓,显然这些人没有马上射箭的能力,马匹也不怎么样。这个流寇却是步弓,马弓齐备,除了腰刀外,马上还有一杆长矛。此人的举止很彪悍,身旁也有两匹战马,战马质量还不错。
这些哨骑在河边停下来,戒备也不怎么样,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李板凳嘿嘿而笑,道:“上,干他娘的。”
“杀贼!”
一声呼哨,五批战马高速飞驰中仍是保持队列。李板凳与其中一个部下主攻右侧,两有两骑主左侧攻击,还有一骑殿后,手上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其实马刀开刃不开刃示各人而定,若是技巧不足,使用不开刃马刀为好。若是那些骑兵中的精锐老军,使用开了刃的马刀,却是如虎添翼。
马蹄声响,烟尘滚滚,见突然从丘陵后冲出几个骑兵,河边歇息的叛军哨骑都是吃了一惊。看那些人的打扮,可能是官兵哨探,又可能是马贼杆子想黑吃黑。从丘陵到河边不到三百步,看他们滚滚而来,很快就要冲到。而且他们五人竟有十五匹马,声势非常浩大。事发突然,这些哨骑顿时一片慌乱。
带着陕地口音的呼喝声响起,却是那身材魁伟,满腮虬髯,头上戴着白色毡帽的人吼叫几声,左近叛军哨骑慌忙上马,取出自己的兵器迎战上来。借着马势,李板凳等人很快便冲近叛军前面,叛军虽然迎上来,但见对面之人狂涛奔骑而来,心中发虚纷纷拔开马匹。
他们的劣马哪敢对冲,只是胯下的马匹,见对面那些马儿身高体壮,连战马都心生畏惧,不待主人吩咐,己是自己让开。弓弦声音响起,五名开原铁骑从这些哨骑右面数步外掠过,随着箭矢的破空声,两个叛军哨骑惨叫一声,摔落马下,生生被手弩射翻了。
李板凳的箭矢命中一个叛军哨骑的面门,另一个部下的手弩,则命中一个叛军哨骑的胸口。那哨骑穿的只是一层棉甲罢了,便是角弓也防不住,胸口中箭,立时滚落尘土之中。手弩连射,一又个叛军哨骑大叫着摔落马下,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内中鲜血淙淙而出。随着他滚翻在地,大量流出的鲜血撒满地面。
李板凳用两支手弩连续射落两人,几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却是几只连珠箭向来射来。这几箭又急又狠,两箭都射在他的胸上。以马弓的威力,不足以射破他的铁甲,两只箭矢都只是插在锁甲上。不过这两箭,还是撞得李板凳胸口隐隐作痛,勃然大怒,他往前看去,却见那戴着白色毡帽的流寇哨骑扔了自己的角弓,从马上摘下自己的长枪,吼叫着策马奔来。
李板凳也是一把扔了自己的弓箭,从马上摘下自己的破甲长枪,催动马匹,拼命地迎了上去。二人狂叫着对冲,错马相交时,白色毡帽大汉胸口激出血雾,就那样翻滚马下,落马时,眼中还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身上披的罩甲,丝毫不能给他保护。李板凳勒住战马,咧开大嘴嘿嘿笑了,幸亏跟营中兄弟借了第三支弩,不然今日很难占得便宜,这大汉还真是勇武过人的。
眨眼间,十个叛军哨骑或死或伤一大半,而对方还是丝毫无损,看着在周边策马乱转的那些强悍之敌,一人狂叫一声,策马就逃。余者叛军哨骑则是停下马来,惊恐大叫,跪倒地上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