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火把林立。
李平桂看着两个脸色苍白的护卫,再看看一脸苦楚的老贾,还有老贾牵着的一个俏生生,粉嫩嫩的小女童,正惊恐的睁大眼睛,有些失神。一肚子火气又无处可撒,这样一个小女童还能治她的罪么。
笼子里,几具尸体被抬了出来,掷在地上无人处。抢食吃的建奴死了五个,一个是被生生掐死的,舌头吐着老长嘴里还死死咬着那块糕点,连嘴都被撕烂了,脖子上还有一圈青紫,
四个是被明军用枪托砸死的,脑袋上汩汩的流着血。
老贾眼泪鼻涕全下来了,哭天抢地:“这叫什么事儿呢,这叫什么事儿呢,流年不利呢!”
看护他孙女那个妇人惊恐的跪在地上,拼命求饶,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平桂有些烦躁,不悦道:“老贾,你可太不象样了,别嚎了!”
老贾赶忙收起眼泪,又心疼银子又心疼孙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
李平桂往笼子里看一眼,不耐道:“吊起来,去去野性!”
周围明军一拥而上,将建崽子从笼子里拖出来,用绳子一捆吊在营中高处,这吊人惩戒也是有学问的,绳子捆在手腕上,手腕捆在背后,只能以脚尖着地,吊不上一刻钟便生不如死,管保什么样的野性都能去除了。这又是后世人喷口水的一个点,这时代大明的奴隶商人,军队,发明出各种酷刑折磨奴隶,美其名曰却野性,实则很残忍。
替大明辩护的也大有人在,还振振有辞,大明哪里残忍了,总比动不动就杀人的美州南方奴隶主仁慈多了。然而明国政府也承认,当时皇明实行的奴隶制确实有不当之处,作为文明人明国是应该反省的,这都是后话。
天色大亮,营地里又恢复了平静详和。
二十几个建崽被吊了一夜,奄奄一息,李平桂却连看也懒的看,却将目光投向北边。
北边,一队骑兵突兀的出现,烟尘四起,滚滚而来,大红军服在风中猎猎做向,便如同一朵红云快速飘了过来。李争鸣精神一振,命高处望台上的部下打旗号联络,友军来了,终于可以离开这片没什么油水的营地了。往北边去么,听说北边有一条大江,是物产极富饶的丰美之地。
不多时,那队骑兵飞驰入营。
一个风尘仆仆的哨官滚鞍下马,叫着道:“军令,各营地即可拔营北上,这里哪一位长官做主?”
李平桂精神一振,笑着道:“北边,水师张帅的军令么。”
那哨官施里一礼才笑道:“水师步战队李帅的令,见过长官!”
李平桂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一声令下,整个营地便忙乱了起来,拆除帐篷,搬运粮食迁移到下一个营地,也是明人移民向往已久的定居点,传说中水草丰美,水田成千上万亩的三江交汇之地,世外桃源一般的好去处。
李平桂闲极无聊在营中巡视,走到一辆大车旁边,竟看到一个俏生生的女童,老贾的孙女坐在大车上发呆,大大的漂亮眼睛空洞洞的,应是昨夜受了些惊吓。李平桂想起家中爱女,心中一软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