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座营地中,传来隐约的啜泣声,又是哪家八旗显贵的家眷病死了,天将将亮时又下了一场大雪。
清晨,明军营地。
一个使刀的明军队官和一个使双手大刀的山民放了对,十分凶险,那队官使的刀是连着鞘的,那山民手中大刀却是开了刃,刚磨过的,双手大刀也没有刀鞘,那队官却极自信的勾勾手指,山民野性未驯扑上去,大刀劈头盖脸劈过去。
双手大刀带着风声快如闪电,将那队官吓了一跳,一个撤步翻转手腕刀尖一点。
叮!
那使大刀的山民失去重心踉跄前扑,抢了几步又回身狠狠一刀,横扫。
那队官一时竟被劈的连连后退,看似无力招架,引来营中明军起哄笑闹声。
“老高要败了!”
“乱了,乱了,步法乱了!”
起哄声中那高姓队官手腕一翻,使出浑身解数,双手握刀重重的一拍。
当!
一声脆响大刀被拍的一歪,那山民踉跄着扑倒,脖子上被刀鞘重重的捅了一记,那凶悍的山民大刀脱手,捂着脖子慢慢软倒,疼的龇牙咧嘴。
高队官跳开几步,骇然道:“好大力气!”
营中又是一阵欢笑声,起哄声:“不知一力降十会么。”
“老高露怯了,哈哈!”
明军叫嚷着开着高队官的玩笑,自是起哄,以一把连鞘战刀迎战锋利的双手大刀,这位高队官还能手下留情,只在脖子上轻轻一点,刀法自是极精妙的。那山民揉着疼痛难忍的脖子,突然扑通跪地,跪到高队官面前猛磕头。
“老高,收徒弟呐!”
“收了,收了!”
起哄声中,李争鸣咧嘴笑道:“收了吧。”
高队官左手锤胸施了军礼,才将那野性未驯的高大山民架了起来,重重的在厚实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大雪落下,营中明军吃饱喝足熄了篝火,顶风冒雪往北边开拔。
有了二十多个土著山民做向导,四千多明军的日子好过的多,一大早冒着风雪往北边走,设伏,阻击,天晴之后必然又是一场血战。大雪落下很快掩盖了明军的足迹,四千多精锐明军再次消失在原始森林中。
腊月间,赫图阿拉山城。
阴森,寒冷,鬼蜮一般的山城中,一个个穿着铆钉棉甲,抱着刀枪弓箭的旗兵在城墙下,背风处蜷缩起来,形同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