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咬住了皇太极的护兵营,李争鸣才卸了甲,找来医官处置身上几处伤口,以雪水,烈酒清洗后缝合包扎。十里连营中,一队队明军颇为不耐,呵骂,踢打着一群群旗人男女,聚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稍有不从便手起刀落。明军人少俘虏又太多,明军又没什么耐性,不免有些激烈手段震慑大量旗人俘虏。
在如虎似狼的明军弹压下,为防止有人逃脱,大批旗人男女被命令脱掉御寒衣物。一件件棉袍,大衣裳被收缴,在一排排明军虎视耽耽注视下,不时有不堪受辱的旗兵暴起反抗,然后被利箭射死,战刀劈死,敢于反抗的越来越少了。
“杀虏不降!”
“你等如此残暴不仁,必遭天遣,不得善终!”
一队明军环绕下,一个不肯脱掉棉袍的汉官颈着脖子,铁骨峥峥,对着明军刀斧加身还能侃侃而谈。周围明军暴出一阵哄笑声,看着那唾沫横飞的汉官,便如同看到了一个傻子,还是个出口成章的大傻子。
一个明军哨官提着刀走过去,轻笑道:“你如此铁骨诤诤,为何投靠了东虏,这倒是奇了。”
那汉官仍梗着脖子,自辨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在下是心向大明的。”
那哨官便有些同情道:“既如此,你过来罢,我替你向将爷求个情。”
那汉官一面狂喜踉跄奔出,奔至面前便只见刀光一闪,一把战刀自嘴中刺进,后脑刺出,那出口成章的汉官便如同一条死鱼,胡噜胡噜的喘着气。那突然翻脸的哨官双手握刀,慢慢拔出,一条死鱼便翻着白眼扑通栽倒。
嗖嗖嗖!
一片箭矢射了过去,将几十个不安分的旗人男女射翻,尸体栽倒大营中鸦雀无声。
那哨官将战刀在靴子上擦了擦血,走近了一口唾沫吐过去,翻出腰牌看了一眼,鄙夷道:“心向大明,身不由己,都做到正白旗参领了,好大的官!”
左右明军发出一阵轻笑声,超过万名旗人男女在明军残暴镇压下,哆嗦着脱掉了御寒衣物,女子抱在一起低声哭泣,男子纷纷低头不敢挑战明军的凶暴,眼神不善的,敢抬头的方才已死了好些。
李争鸣穿好棉袍,起身时晃了晃粗壮的胳膊,对部属的残暴视如不见,看着大营中越聚越多的俘虏,轻哼了一声便一撩袍子,随意挑了座帐篷钻了进去。入帐,命亲兵将熄灭的火盆生了起来,便一头倒在凌乱被褥上,呼呼大睡。外面,不时响起粗暴的呵斥声,女子的哭泣,男子的低吼声,李争鸣呼噜却打的震天响。
睡醒时天色已昏暗下来,估摸着是傍晚十分,这原始森林里天黑的极早,傍晚时便能见度极差。掀开厚厚的挡风帘子走到帐外,营地中已彻底安静下来,大批部属生了火,轮番钻进厚实的帐篷里休息,这支训练有素的久战疲兵正在迅速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