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被此人不幸言中,李自成得了天下后真真是群魔乱舞,天下大乱,完全不懂治理国家的一伙流寇,很快便被关外满人趁虚而入。
马灿观察了一会便颇为不屑,李自成好大的名气也不过如此,他数万大军在山里停着,随他折腾去罢。以少量精兵在城外监视李部大军,大部人马便龟缩回内王城,轰隆,关上宫门用沙袋堵住,便自陷绝地成了一只孤军。成都之战便如此诡异,滑稽,一千多辽兵躲在方圆九里的王城里,大吃大喝着养精蓄锐,成都相当于一座空城。
城中百姓大量逃亡,六万多闯军却也龟缩在山里,迟迟不敢出山围城。
王城,城墙上。
这蜀王的城墙极为坚固,外有城墙,内有萧墙,城墙上各种防御设施一应俱全,这也是马灿敢退守王城的底气所在。高大威武的城门楼上,马灿斜靠着墙壁,手中拿着一把挫刀,精心雕琢着几颗铅弹。台湾,开原两府制造的铅弹,已经有了标准化生产的雏形,每颗弹丸分量不会差过一钱,这已经是极惊人的成就。
重量相差无几,形状也越来越规则,这便是近代军工科技的威力。
军械标准化,火药定装化,这是新式明军正在完成的不世伟业,近代军工体系正在新式明军中生根,发芽,总有一天会顺理成章的开花结果。马灿所做的便是将铅弹上不规则的部分磨平,让整颗铅弹变的规则,表面平滑,弹丸越规则越平滑便打的越远,越准。
马灿并不理解其中道理,却懂得如何做能让他的线膛铳打的更远,更准。
想来开原那班兵学门生,是懂得其中道理的,开原那班兵学教授,门生真是一群神奇的人呀。马灿心中啧啧赞叹,那班神奇的牛人在书堆里钻了几天,便生生找出一条原本不存在的来苏道,让剑门天险成了摆设,那班儒雅学子躲在兵学里,天天捣鼓,便能捣鼓出一些犀利的火器,当真是极了不起的。
马灿琢磨着一个开原兵学,起码能抵两镇新军,不,起码能抵十万大军!
再举起千里镜,看看东边山里疑神疑鬼的闯军,不免失笑,这伙流寇,土鳖能坐天下么,被这伙土鳖坐了天下,能挡的住北边沙俄铁骑,雪亮马刀,能档的住南边西洋人恐怖犀利的新式战舰么,这伙人连大字也不识一个,经的住西人舰队一轮炮击齐射么,能挡的住才是笑谈。
终马灿一生,始终是兄长马城的忠实跟随者,从无二心,这便是眼界的不同。眼界不同了,见识过沙俄人,哥萨克骑兵恐怖的雪亮马刀,见识过洋人舰队恐怖的火力后,再龟缩在中原当土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呢。
正想到入神,耳边响起轻巧脚步声,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削这些铳子做什么?”
佳人好奇的轻声软语,让马灿心中一热,不答反问:“王府藏书,都归整好了么。”
一个二八年华娇俏佳人在他身侧坐下,也不避嫌,得意道:“我做事,你安心,三万卷藏书都埋在王陵中了,谁也找不着!”
马灿看着她如花俏面,夸赞道:“做的好,记你一功!”
朱悦俏面飞红却大着胆子靠过来,两人并肩挨在一起,竟一时无语,左右亲兵纷纷识趣的将脸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