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俊勃然大怒,挺身向前,便振臂高呼:“孽障,吾辈读书人,养浩然正气,何惧生死!”
话音刚落便被狠狠赏了一记刀鞘,郑大人倒是有些身手,情急下本能的一避,竟被一刀鞘砸在肩上,喀嚓一声便骨折了。郑大人强忍剧痛,正欲振臂高呼,心中警觉手心里竟多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不知被谁硬塞进他手里,还捂住了,甩都甩不脱。
要说郑大人能做到南京六部百官之首,反应极快,忍着剧痛奋力挣脱,劈手便将手中匕首远远掷飞了。
郑大人反应快呀,耷拉着半边肩膀,怒目圆睁:“这是栽赃!”
此时,郑大人身后一干随从,家丁鼓起余勇竟一口气冲了过来,抢了自家老爷便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呀,快跑吧。混乱维持了一刻钟,便平定下来,奇石林中竟到处都是翻滚,惨叫的六部官员,还有些来助阵的举子秀才,躺了一地,竟人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利刃。
叮,咣!
有些反应快的警觉是被栽赃了,慌忙将利刃甩手掷出,却不意掷到几位同僚,竟伤了人见了血。
“护驾!”
“拿刺客,护驾!”
行宫内,大批锦衣卫手持金瓜,火铳蜂拥而出,将意图闯宫,携带利刃行刺皇上的奸党一网打尽!
翌日,清晨。
崇贞皇帝从榻上翻身坐起,手脚无力竟未头疼,只是心慌气短又慢慢躺了回去,四肢无力却极是舒坦,可怜大明天子此时方知扬州上品桂花酿,竟是喝了不上头的人间绝品,一瓶就要卖纹银数百两,那能不是好酒么。
惊醒时,皇上眼皮一抬竟吓了一跳,房中,屋外站满了锦衣卫,一个个御卫手按着刀柄,如临大敌。
崇贞皇帝吓了一跳,轻声问道:“曹化淳,王承恩何在?”
隔间正在打盹的两位大太监,撩长跑小跑过来,对看一眼心中发苦,慌忙跪倒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回皇爷的话,昨夜,昨夜有一干凶徒,谋反行刺!”
皇上还真吓了一跳,翻身坐起,又有些羞怒:“哪里来的凶徒,要行刺朕,朕何错之有,早早处置了!”
曹王两太监头也不敢抬,低眉顺眼应道:“是,陛下,辽王,英国公已将那干凶徒处置了,有些判了斩立决,抄家,有些流三千里。”
皇上心中塌实了,赞道:“马张二卿,果然得力,处置的竟这般果决。”
曹王二太监心中发苦,心说确实处置的得力果决,辽军正在扬州,南京各县府抓人,但凡与本案凶犯有些关联的通通抓了起来,江南又兴大狱了,简直就是回到了天启年间,奸党当道,暗如天日呀。
外头,马城正在翻书,与顾绛,王月等人品鉴一本游记。
手握江南兵权,八千辽军在侧马城还会客气么,这帮烦人的苍蝇通通拿了,马城也不愿杀人太多闹的江南人人自危,着眼大局,除了当日闯宫的几百人判了抄家,斩立决,倒并未牵连太多,只杀了几百人,余下的两万多涉案人等,连同郑三俊通通判了个流放之刑,流放到哪里去呢,奥州吧。
快刀斩乱麻,八千辽军在江南各县府撒了野,将一干江南官绅一闷棍撩倒,通通送去奥州开荒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