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夫人点头微笑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忽地,原本阴沉无趣的府中,犹如当空照下一道温暖的阳光,温暖了所有人的心。就连那终日难得露出笑脸的司马监,此时也是一副心花怒放的顽孩之态。
司马监坐到椅子上,端过茶水大大地喝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一层兴奋的红晕。在他的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忽如那属芳就像是带着一股瑞气一般。她才刚刚进得府上,原本冷清的司马府就像是沉闷的湖中游进一条锦鲤,平添了几分生气。
那司马恩拉着夜芳菲的手飞快地跑到房中,坐到床上,看着夜芳菲明亮的双眼滴溜溜地看着宽大奢华的秀房,禁不住心中的惊喜,低声道:“师太真的答应了让你留在我府上么?”
夜芳菲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那金凤盘云的罗帐,忽地心中一抽。曾经的一切慢慢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慈祥的母亲,脸上永远都带着甜甜微笑的侍女和那宽大的绣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反而所有经历的逃亡和死里逃生,倒像一个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梦。
在无数的夜晚,从梦中醒来看着冷清空洞的环境,让她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就好像,只有在睡梦中才能感受到真实的生活。在睡梦中她依然躺在夜府的闺房中,依然是天下闻名的战神之女。
温热的泪水,流到唇边,司马恩心疼地擦去她脸颊的泪水,柔声道:“你休要害怕,也休要多想。从此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只要我司马恩活着一天,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她只道是夜芳菲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闺房,一时间之间紧张得流泪。那司马监身为谏官,在生活物质方面的要求素来简单低调。对这个宝贝妹妹倒是疼爱有加。这司马恩的闺房,算得上是司马府上最为奢华高贵的地方。
夜芳菲吸了吸鼻子,点头笑道:“师姐,属芳只是见到师姐一时激动,喜极而泣。日后便是师姐的累赘,属芳心中有愧。”
司马恩摇头轻笑,道:“此时我们已不是庵中弟子,你叫我姐姐便是。”
夜芳菲还未开口,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忽地一阵紧张。
司马恩怒道:“何人敲门,给我滚远一点。”
门外传来司马镰带着几分胆怯的声音,道:“姑姑,我是镰儿。”
司马恩苦笑着朝着夜芳菲道:“休要紧张,是我侄儿。”说着,起身打开房门厉声道:“你不好好读书,来此做甚么?”
司马镰伸头朝着屋内看了看,笑道:“我听母亲说府上来了个小妹妹,我过来看看她。”
说着,往司马恩胳膊下面一钻,朝着屋里跑去。
司马恩咬着嘴唇,想发作又有些不舍。这司马镰因身材特殊,所有在官家后辈的同龄人中鲜有朋友。原本还有机会出门寻些好去处散心解闷,自与那冷流世和南宫燕发生冲突之后,便终日被迫关在房中苦读诗书,想想也是可怜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