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镰疑惑地看着司马恩,小心地问道:“叫你,还是叫她?”那夜芳菲的身材娇小,在身材高大的司马镰旁边,个头还未到他肩部。这样的小丫头,做自己的妹妹还差不多。若是真叫姑姑,反倒显得有些拘束而别扭。
司马恩怒道:“废话,当然是叫她了。她是我妹妹,你不叫姑姑叫甚么?”
司马镰看了夜芳菲一眼,脸上涌起一抹红晕,竟真的朝着夜芳菲低声道:“姑姑。”
司马恩哈哈一笑,拉着夜芳菲的手道:“日后你便是他姑姑了,若是他敢欺负你,我便打断他的腿。”
夜芳菲紧张地看着司马恩,道:“哥哥如此懂事,怎生会欺负我呢。”说着,朝着司马镰笑道:“对不对?”
司马镰点了点头,连声道:“父亲说我多了个妹妹,自是高兴还来不及。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纵是拼了命我也要保护你的。”
司马恩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司马镰一眼。
司马镰一见,连忙低声叫了一声:“姑姑。”
夜芳菲抿嘴轻笑,轻轻地将那镍镜塞入怀中。
她的虽然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可是她的心中早已经如同狂风下的湖面,卷起阵阵巨浪。慢慢地,她开始学会了喜怒不颜于色。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内心的怨恨和悲痛变成脸上那一抹平静而自然的轻笑。
夜芳菲的心智,开始了超越常人的成熟。她知道在仇杀和意外面前,只有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隐藏起来,才不会被吞噬被磨灭。以自己脆弱的肩膀,很难挑起父亲交代的重任。除了让自己慢慢地变得强大,还需要一个更加有力的靠山。
就连司马监都想不到,随着夜芳菲的到来,那司马镰的顽性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改变。他开始了节肉缩食,每天在夜芳菲的指导之下开始攻读诗书。清晨傍晚,跟随着司马恩练习强身之术。
在寒冷的清晨,司马镰穿着单薄的短衫,让夜芳菲坐在藤制的箩筐中,背着藤箩在数十级的台阶上来回地奔跑锻炼。从夜芳菲的身上,司马镰学到了一种坚忍不拔的意力。
曾经的懒散和对荤肉鸡鱼的深爱让他难以自拔,他不但控制不了那张嘴,更控制不了身体中的惰性。就是那种混吃等死的惰性,才会让他的身体变得无比的臃肿肥胖。可是在夜芳菲的眼中,似乎没有任何的东西是缺之不能的。
每当司马镰在筋疲力尽之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那种过度的疲劳总会让他感觉到了人生的黑暗与那看不见未来的明天是那样的艰难。可是,每次要放弃的时候,总会看到夜芳菲的脸上那抹深沉而带着几分不屑的轻笑。也许,一个男孩子的尊严只有在女孩子的面前才会变得更加的具体,那种被嘲笑的尊严被彻底地激发了起来。他便会咬牙坚持,挥汗如雨地锻炼,让自己一点点地变得强壮而有力。
在夜芳菲的身上,那种坚忍不拔的意志力,不但引导着她一步步地变得强大。在她的身边,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激发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仅仅两个月的时光,司马镰几乎甩掉了一半的庸肉。在严冬寒冷的雪地上,他可以背着夜芳菲健步如飞的奔跑。那个几乎毁在身体和溺爱下的少年,慢慢地变成了意志坚强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