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马恩略带苍白的脸,南宫燕的双眼闪过一丝妒恨之色,那皇帝在见到司马恩之时,脸上竟无半点威严之色。她进宫数月,见过皇帝数次,从来不曾看到皇帝和颜之色。纵是与皇后说话之时,脸上也带着几分严厉的高冷。
南宫燕做梦都想不到,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竟会在那众目睽睽之下,屈尊以口去吸司马恩腿上的伤口。如此亲密到夸张的举动,纵是不逾世事的孩童也不难看出,皇帝对司马恩的宠爱。原本便对司马府上怨恨有加,早在仙女庵中之时,便想出手教训司马恩,也好替司马出口气。后来发现那司马恩的伸手超过自己数倍,南宫燕在懊恼之余更多的是庆幸与无奈。
在刚刚进宫之时,她还暗自欣喜,只要能在宫中依靠皇后之能,必然能占据一席之地。只要自己在皇宫之中拥有了权贵之身,纵是不能与司马监对抗,至少也能保得南宫府不会被朝官赶尽杀绝。
得知司马恩进入宫中,南宫燕所有的希望也随之破灭。原本已经淡去的仇恨杀意慢慢地开始复苏过来。若是没有司马监的公报私仇,南宫府也不会沦落到碌官之地。
原本南宫秋初至边界之时,便屡次立下战功。就是因为南宫府被司马监生生逼成了碌官,才会让南宫秋失去了立功掌权的机会。若是自己在宫中无所作为,南宫世家必将会带着碌官的帽子,衰落退败,永难翻身。
夜芳菲看着南宫燕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沉声道:“既然如此,便让我随南宫姐姐前去取些饭菜罢,只等日后熟悉了,便由芳儿代劳便好,若是一直麻烦姐姐照顾我们,恐怕有辱姐姐的昭仪之身。”
南宫燕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芳儿真会说话,凭借司马姐姐的容貌,恐怕要不了多少时日,便能成就那贵人之身。妹妹还希望日后姐姐能念及同门师姐妹之情,能照顾我一些。”
说着,伸手拍了拍夜芳菲的肩膀,道:“你就在宫中陪着姐姐罢,那膳房离此也不远。反正最近娘娘都在吃斋念佛,也不喜出宫。娘娘膳食也是由我一手承送,正好顺路,就一并送来罢。”
说着,朝着司马恩轻笑道:“姐姐便安心休养,我这就前去安排。”
司马恩冷冷地看着南宫燕,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既然南宫昭仪如此热心,又有娘娘交代,我们若是不领情,恐怕便是对昭仪的不敬了。”慢慢地站起身子,朝着南宫燕恭敬地施礼道:“恭送昭仪。”
司马恩自小练习武功,身上带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她从南宫燕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怨恨成仇的杀气。
未进宫之前,她便早已知道,以南宫燕的身手也不足为患。加之司马监身为朝廷重臣,纵是南宫府的人对司马监有怨恨之心,也不敢轻易造次。
可是今日那皇帝之举,无疑催化了南宫燕的杀意。若是司马恩在宫中得宠,恐怕南宫燕永远都难有出头之日。那冷府也是凭皇后而贵,若是司马恩成之贵身,司马府的权势更加坚不可摧。原本已经失职的南宫瑾必将沦落为皇宫之中的一介武夫,终将一事无成。
看着南宫燕慢慢消失在门口的垂帘之后,夜芳菲伸手拉着司马恩的手,急道:“姐姐,我只担心这个南宫燕有害你之心。若是她与皇后联手,我们明人难防暗手,纵是有皇帝之面,恐怕也难防她们。”
司马恩冷冷笑,道:“原本我倒不想与她们有太多的纠葛,可是这南宫燕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她今日见了皇帝对我有亲密之举,凭借冷府与南宫府的关系,此事她迟早会告诉皇后。”紧紧地咬着牙齿,沉声道:“若是皇后得知,恐怕我难逃一死。”
夜芳菲点头道:“姐姐休要着急,这深宫之中险恶难防,那皇后将我们招纳进宫,却不急着给皇帝调理胃口,恐怕是在冷府之时便已经看出皇帝对你有所中意了罢。”
司马恩面色一动,吃惊地看着夜芳菲,道:“你也这样想么,我之前还以为皇帝本就是和善温和之人,今日从花园回来之后,我才想起来,当日皇帝见我之时,带着几分欣赏之态。那皇后便在旁边,好像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