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倌连忙牵出一匹马,架上马鞍,将南宫燕扶上马背,叮嘱道:“南宫昭仪多加小心,那冷将军出发不久,不要着急催马,应该能追得上。”
南宫燕的嘴边露出一丝冷笑,点头道:“如此,谢谢了。”伸手扯下缠在头上的纱布,扔到马槽中。
抖动着缰绳,催马朝着冷流世离去的方向追去。
冷流世一心想着回练兵场择兵出征之事,出了皇宫,急鞭催马朝着京城外跑去。
未出京城,忽地感觉到右眼发出一阵猛烈的跳动。心中一阵疑惑,暗道,难道自己还有何事忘了么?
突然想到,那南宫燕也身在皇宫,因一时心急,竟未能与她见面道别。眼见已经要出了京城,若是此时调转马头,恐怕要耽搁不少时间。想了想,反正那南宫燕在宫中有皇后照顾,只等到了边界,再给她传信回来。
这丫头性格固执任性,本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还好她一身武功因伤而失,也算是因祸得福。冷凌孇也一直对南宫府心存感激之情,只要南宫燕在宫中,必会得到她的照顾容护。
如此一想,冷流世心中的遗憾也变得轻松起来。催着大马奔出京城,朝着郊外的方向奔去。
离京十里之处,便是林间平道。此时已过正午,虽已经进入初冬之时,那天空的烈日依然带着几分毒辣。
冷流世驱马奔到林间,在路边的树林边上停下。从马鞍上解下鹿皮水壶,慢慢地喝着水。
扭头朝着京城的方向看去,心中竟带着几分不舍。曾经身在京城之时,未曾有此感觉。只等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离开一个有牵挂的地方,竟会有如此的失落之感。
喝完水,冷流世跳下马背,准备在路边的草皮上休息片刻,避开烈日之时,正好也好让马匹歇歇脚力。
忽地,从京城的方向,似乎有一匹快马急奔而来。冷流世心中一动,莫非是那属芳忘记了何事,追了过来。
心中带着几分疑虑,朝着越来越近的快马看去。心中猛然一惊,那飞马而来的人,赫然是南宫燕。
冷流世的脸色,扬起一抹轻笑,轻轻地拍了拍银袍上的褶皱,倒被着双手,微笑着看着奔跑过来的南宫燕。
南宫燕的脸上,带着一层绯红。跑到冷流世的面前,猛地一拉缰绳,那大马发出一声长嘶,前蹄扬起。
马背上的南宫燕发出一声惊叫,从马背上摔了出去。冷流世眉头一皱,纵身朝着南宫燕窜去,伸手抱着南宫燕的身子,稳稳地落到草地上。
看着南宫燕微红的双眼,冷流世将她放下来,疑惑地道:“燕儿,你如何这般焦急?”
南宫燕的额头上,弥漫着细小的汗珠,抬手擦了擦汗,双目中带着冷漠的寒光,冷笑道:“惊闻冷将军要带兵出征,我便追过来看冷将军一眼。”
冷流世吃惊地看着南宫燕略带苍白的脸,吃惊地道:“燕子,你身体不适么?脸上怎会如此难看?”抬手朝着南宫燕的额头上摸去,急道:“日头如此毒辣,你若是身体不适,便不该如此任性跑出来。”
南宫燕抬手推开冷流世的手,轻笑道:“我若是不追出来,只怕日后再无机会看到冷将军了。”仰头轻叹一声,脸上尽显失落和无奈。
曾经,她在冷流世的面前,能任性撒娇。可是现在,这个让她时时牵挂的人,心中已经被司马恩与属芳塞得满满的。满到就连她的泪水,都无法滴进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