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宫秋的紧锁的眉头,夜芳菲轻笑,道:“南宫副将,你不知道那匈奴的粮草来自何处?”
南宫秋沉声,道:“日前属将军不是点拨过流世,那匈奴世代靠放牧为生,他们的粮草,全部是强攻我军抢夺而来。”
夜芳菲冷冷地看了南宫秋一眼,道:“既然你知道了,为何还要担心那已经奔波数百里的残兵之军?”
南宫秋摇头急道:“属将军,你不要忘了,那匈奴的粮草并非所有都是靠战争所得,若是他们带足粮草的话,此地离岷山如此之近,只要匈奴强攻,恐怕我方已无回天之力了。”
夜芳菲沉声,道:“也许,匈奴人能连连胜我宋兵,他们靠的就是胆量吧。”说着转身看着身后的已经安营扎寨的人马,道:“既然他们靠的是胆量,那么我就跟他们赌上一把,看谁的胆量更大。”
南宫秋瞟了夜芳菲已眼,道:“那么属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夜芳菲呵呵一笑,道:“就在此安营扎寨,让士兵们不要松懈便好。若是匈奴敢强攻过了来,我们便退到岷山之后。”
轻松的伸手拍了拍南宫秋的肩膀,沉声道:“你放心罢,那匈奴根本就无粮草储备。他们也不敢贸然强攻,恐怕只能等到初秋之时,那草原后方的瓜果成熟,牛羊肥壮之时,他们才可能恢复战能。”
南宫秋猛一咬牙,道:“属将军,你何以如此肯定匈奴无储备粮草?若是真如将军所说,那么匈奴必然不敢贸然强攻。可是若是匈奴粮草充足,早有准备的话,大宋恐怕真的瞬间瓦解。”
夜芳菲呵呵一笑,轻声道:“我猜的。”
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南宫秋几乎昏倒在地,无奈地发出一声长叹,道:“属将军说要与匈奴比试胆量,属下看来,天下绝无人属将军如此的胆量了。”
这夜芳菲完全是在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赌博,而她的赌注是大宋的江山。
夜芳菲的嘴边,竟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点了点头,低声道:“你和傅将军还是按照我的吩咐,给皇上传去捷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那匈奴兵,真的不会再进攻了。”
轻轻地掏出那粉红色的手绢,双目中带着几分黯淡。冷笑道:“我要去将冷流世找回来,他是先锋将军,若是匈奴强攻,应该让他应战才是。若是等我们逼退鞑子,他才返回阵营,反倒坐收渔翁之利。”
南宫秋急道:“属将军,此时若是你离开,恐怕军中无主,遇事必然自乱阵脚。属下身怀武功,让属下前去,纵是碰上敌兵,也还能安全脱身。”
夜芳菲摇头道:“万万不能,此时只有你才是唯一能相信的人。你曾上过沙场,深知战争的残酷。更何况,你与冷流世亲如兄弟,我将号兵令交给你,才能放心。”那号兵令在手,无疑拥有了兵权。若是稍有反心之人,身拥号兵令,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从薄甲战衣中掏出号兵令,轻轻地塞到南宫秋的手中,沉声道:“你相信我,匈奴不会发动强攻。只要保持警惕,按照我说的去做便能不费一兵一卒。将匈奴彻底拖垮。”
南宫秋接过号兵令,紧紧地咬着牙齿,朝着夜芳菲单腿跪地道:“多谢属将军深信,可是,若是那匈奴发动攻击,我兵只能后退么?”
夜芳菲的双目中,带着深沉冰冷,点头道:“切记,一切都按照我说的去做。”轻轻地凑到南宫秋的耳边,柔声道:“一定照做。”
南宫秋木然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号兵令。
看着夜芳菲慢慢地朝着简营的木制房中走去,南宫秋双目一热,两滴泪水,迅速地滑落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