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夹杂着愤怒的沉喝,不等地上的壮汉上抓起长弓,那尖锐的长枪已经削过了他的身体。瞬间的功夫,地上已经躺下了十余具尸体。
冷流世慢慢地举起手中的银枪,冷声道:“你们果然好大的胆子,就连小爷的路都敢挡。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小爷的厉害。”
修长的披风,带着一阵风,吹向转身而逃的壮汉。
那大汉手中的号角朝天而指,刚刚发出一声嘹亮的号角之声,那银枪便穿过他的喉咙。那修长的银枪轻轻一挑,便将那重逾二百斤的大汉轻轻挑起,高高地举到空中,发出愤怒的吼声,道:“谁还敢来受死?”
不到半里的草地上,一排伏在草地上,准备偷袭的人听到号角之声,慌忙地站起身子朝着日落的方向逃去。
冷流世的脸上,扬起一抹高傲的冷笑,手中的银枪一撤,那大汉的身子轰然落下,重重地落到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冷流世抓着银枪,在大汉的身体上轻轻地擦着枪头上的血痕,冷冷地抬头朝着落日的方向看去。
脸上,那一抹高傲的冷笑慢慢地僵住。
只见在那草原的尽头,慢慢地出现一排高旗。
那黑旗之上,金丝白线绣染的海东清,在夕阳红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睽异的光芒。
那海东青,是鹰科的一种猛禽,在女真部落之中,传说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清、是代表智慧、勇敢的女真族最高图腾。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动了定酥麻的胳膊。冷流世走到战马的旁边,翻身上马。
若是女真此战伏击,不要说大宋那三千骑兵,纵是三万人马,在一日的奔波之下,疲劳迎战,也断然不会是女真数万人马的对手。
此时,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自己设法拖着女真的人马,让夜芳菲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退回边陲北宫。否则,只要大宋的两名前锋之将都惨遭毒手,恐怕女真部落悄然踏至大宋的都城,皇帝老儿也还蒙在鼓中。
想了想,冷流世解下腰上的墨玉吊坠,拴在马鞍上,伸手拍了拍马头,沉声道:“回去告诉菲儿,速速逃命。只等回了边陲北宫,在调兵前来救我罢。”
跳下马背,伸手朝着马身拍了一掌。那大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叫,朝着夜芳菲撤退的方向跑去。
冷流世扯下腰带,在受伤的左肩上打了个结,右手提着银枪,朝着女真人马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那日头落尽,朦胧的夜色之下,冷风吹过,带着几分肃杀的萧条与凄凉。
冷流世紧紧地咬着牙齿,脸上依然带着高傲冷漠的微笑。
在朦胧的夜色之下,他看清了慢慢逼近的人马。
随着身体发出一阵猛烈的颤抖,他的脸色露出绝望的冷笑。
那前方宽大的战车上,锦绣的云边之下,铺着兽皮的宽椅上,坐着一个浑身洁白的女子。
那一身通体洁白铮亮的狐狸毛,尽管此时已经近夜幕,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他永远都记得,与匈奴一战,差点死在哈文兄弟的手上。当时,娅玛便是穿着这样一身行头,将自己从战火之中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