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矫健有力的肌肉,纵是昏迷之时,依然散发着一种有力的雄壮。颤抖的手,隔着手绢,拂过他的寸寸肌肤。
忽地,娅玛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就像一个新娘子一般,在那洞房之后,羞涩而幸福地擦拭着丈夫身体上的汗液一般。笑得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幸福。
也许,这样就足够了。
冷流世不死,女真的未来和希望便不会破灭。
不管属芳提出多少要求,凭借她的善性,永远都不会难为女真部落的。
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没有了伤害,也没有死亡。唯一的失去的,只是心中那丝仅存的希望,已经随着冷流世身体上那一层暗沉的深黑,逐渐的褪去。
只等擦拭好伤口,往冷流世的伤口上散上金创药。娅玛才带着满足的微笑,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昏睡的二人。
东方放白,娅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伸手拢了拢脑后的头发,飞身朝着窗外窜去。
灵鹫婆婆终归是输了,可是输得十分的漂亮。她输给了属芳,却是赢得了女真的未来。赢得了千万女真子民的性命。
温暖的阳光,轻轻地照进来,落到夜芳菲的脸上。过度的疲劳和心力交瘁,让她在沉睡之中,脸上露出不悦的蔑笑。就好像是在做着一个深久的梦,那梦中,有欢笑也有泪水。
冷流世吃力地撑起身子,抬手朝着肩膀上摸去。
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低头一看,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洁白的纱布包扎好。整个身子,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酸软和酥麻。咬着牙齿坐起身子,扭过头,便看见沉睡中的夜芳菲。
身子猛然一抖,头脑瞬间清醒过来。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夜芳菲的脸,沉睡中的她两道眉头轻轻地憋起,带着几分不悦的怒容,挥手打开他的手,翻身睡去。
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吃力地走下床去,朝着门外轻呼一声:“来人。”
两名侍女闻声而进,朝着冷流世恭敬地施礼道:“将军,你醒了。”
冷流世看着白纱缠绕的身体,眉头高高皱起,沉声道:“随军副将呢?”
他清晰地记得,夜芳菲高高地举起黄金簪子,朝着她自己的手臂上划去。那温热甜腥的血液,一口又一口的流入他的肚中。
情不自禁地一个寒颤,他转身朝着床头跑去,轻轻地拉过夜芳菲左手。
那细嫩的手腕上,缠着的白沙,依然带着血红的血痕。
冷流世还来不及放下夜芳菲的手,忽地听到夜芳菲的一声娇喝:“你干什么?”
随之而来的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