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扬起一抹轻笑,朝着侍卫道:“昨夜,女真的圣姑的来过了么?”
侍卫点头,道:“那圣姑前来,只为给将军和元帅送伤药,施药之后,她便离开了。”
夜芳菲的双目中,射出两道寒光,伸手拿过竹箭,朝着冷流世轻蔑地一笑,道:“此物,可是你送给娅玛的?”
冷流世轻轻地点了点头,环手抱在胸前,沉声道:“正是。”
“你的命,来生恐怕也不够还的。”轻轻地站起身子,朝着侍卫和侍女挥了挥手,道:“你们退下罢。”
只等侍卫和侍女退下,夜芳菲走到冷流世的面前,伸手抓着他的手,将那竹箭塞到他的手中,柔声道:“人,只有一世。一世既亡,终是皆亡。你既对她心存感激之心,以千里疆域作为回报,为何还要想着来世?”
凤眼圆瞪,逼视着冷流世,正色道:“恐怕,来世你依然不够还我罢。”
冷流世的唇边,带着沉稳的轻笑,道:“因为,冷某人今生之命,只能属于一人个。纵是我欠人再多,也终归只能来世再还了。”
“哈哈…。。”夜芳菲冷笑着,抬手指着冷流世,道:“你果然会哄女人开心,今日我便姑且信了你罢。”说着轻轻地凑到冷流世的耳边,道:“你要记得我昨夜与你说过的话,从今往后,你不再欠别人。你唯一欠的,便只有我了。”
她不要他带着那盛典被人救下的枷锁,郁郁而活。更不希望他对自己所有的善性和无谓的付出,都是因为那一刀之恩。一个天生狂妄之人,怎能让那儿时的愧疚,成为他一世不羁的障碍呢?
冷流世伸手拉着夜芳菲的手,双目中倾尽无限的温柔与心疼,柔声道:“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何要如此伤害自己?”以血解毒,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血能解那鸩毒呢?若是她身血流尽,也无法清除那鸩毒,非但救不了他,还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夜芳菲微微一笑,避开冷流世那深情得足以让人心碎的眼神,轻笑道:“那鸩毒噬心,并非易除之毒。我曾经身中数毒,毒毒相克,加之在仙女庵之时,食尽天下珍稀解毒之药,才成就这个百毒不侵的身体。若非我有此奇身之体,恐怕你就是中了普通之毒,只要毒气攻心,也无药可救了。”
轻轻地抽出被冷流世紧握的手,朝着门外道:“传军医前来。”说着,转身朝着衣架走去,取下战甲,穿到身上。
冷流世疑惑地看着夜芳菲,吃惊地道:“芳儿,你身体无事么?”那身血流尽,一个原本便是娇弱之身的女子,如何会无事?
夜芳菲笑着,点头道:“你放心便是,只等军医前来,便让他们煎些清毒之药与你服下。记得,与侍女讨要些胭脂和着汤药一同服下,能尽快地清除残毒。”
说着,大步地朝着门外走走去。
冷流世急道:“芳儿,你要去做甚么?”
夜芳菲回过头,冷冷地看了冷流世一眼,道:“你的命是捡回来了,我与那女真灵鹫的帐,还未算。”
双目中闪耀着锋利的寒光,掀开皮帘,走了出去。
冷流世看了看缠满纱布的身体,隐约地感觉到脚倮之处传来阵阵刺痛,咬着牙齿朝着门外道:“来人,速速给我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