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再次围拢了上来,纷纷大声发问:
“宝少爷,您是来视察民主党选举的吗?”
“请问您对民主党得胜有什么看法?”
“宝少爷,若是基督徒大侠再次反击,您作为民主党第6号会员会不会为你们的党出力?”
…………..
“嗯?这么快钟家良就把这事捅上皇报了?急不可耐啊。”郑阿宝两手抱胸做沉思状。
“宝少爷,欢迎您来视察龙川选情。我们宣传民众,和长老会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斗了两三周了,已经领先了,并且会一直领先,绝对领先!”方秉生对着郑阿宝点头哈腰,毕竟对方势力太可怕了,绝不亚于洋药行会。
看郑阿宝沉思不语,这家伙还戴着个墨镜,看不清眼睛,方秉生卑躬屈膝的试探着问:“要不要宝少爷拿出党证来,咱们再合个影?算您这党员翘楚莅临龙川的纪念,那也真是我的荣幸啊!”
郑阿宝扭头叫道:“秘书,我民主党党证呢?”
一个绝对满清官差打扮的家伙窜了出来,只不过他戴着近视眼镜手里提着个西洋公文包,看着真不伦不类的。
“老板,那个……”那家伙在郑阿宝面前提着公文包一个鞠躬,话还没说完,郑阿宝就怒了:“让你叫什么?”
“啊!我错了!”那眼镜马蹄袖赶紧大叫,接着半跪在地,放下公文包,两个马蹄袖半生不熟的互相抽了半天,一手触地打了个千,才大吼一声:“嗻!大人!您民主党党证没有带来!”
这个场面,让记者们再次哄堂大笑,纷纷忍住眼里的泪水,低头狂写这些新闻。
“擦!等我回家拿你问斩!”郑阿宝毫不在意的叫道,接着转过身走到强忍笑意的方秉生身边说道:“方先生,大人我的民主党党证没有带来,你的呢?”
“在这!在这!”方秉生赶紧把自己的011号党证奉上。
接过党证,看了看上面的“蛤蟆”,郑阿宝问方秉生道:“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可以!可以!您随便用!”以为这家伙要拿着党证摆姿势,方秉生赶紧同意,头点得如同鸡啄米一样。
“随便用?你说的啊!”郑阿宝墨镜下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
“那是!您用我的党证是小人的光荣!”方秉生点头哈腰,满脸谀笑。
果然郑阿宝高高举起党证,大步走到记者群面前,彷佛在宣示那蓝皮小本一样。
有记者大叫起来:“宝少爷,别这么正经!您对民主党有什么笑话给我写写?总是缺头条啊!”
记者们都笑了起来,方秉生也笑了。
“马上给你们头条!”郑阿宝大吼一声,鼻梁上的墨镜都跳了起来。
接着他放下方秉生的党证,当着所有人的面,两手一扯,“嚓”的一下,方秉生党证被他一扯两半,接着扔在地上,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最后拿官靴狂踩起来。
整个火车站鸦雀无声,只有郑阿宝的官靴反复踩和他气喘吁吁骂骂咧咧的声音,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风里几十米远处陆站长的声音都立刻清晰起来:“他妈的还想不想干了!火车头呢!快点!”
方秉生也如冬天里被风干的蜡鸡一样,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只听郑阿宝嘴里大叫道:“什么苟屁民主党!那是废物!天下英雄唯有我们!”
说着手指捏了个响指,叫道:“拿我第二个名牌来!”
立刻一个跟班风一下的跑过来,举着一人高的巨大牌子,立在了得意洋洋抱臂而立的郑阿宝身后,所有记者和方秉生都仰起头去看那牌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如下大字:
《钦办大宋自由党郑主席慕圣》
足足两分钟,车站里掉根针都能听到,随后记者们“嗷嗷嗷嗷”的嚎叫响彻云霄了。
“车站里在打群架了吗?听着这么像呢?”检票口外面等着拉客的人力车车夫纳闷的朝同行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