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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放开那个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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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放开那个候选人

刚刚在衙门院子里,郑阿宝和张其结都说了情况,一个说潘近星是个骗子,还把张其结过去的污点说得像个国家英雄似的;而另一个有了人证支持,大声叫着:我从来不认识那个潘近星,我会补偿那个真正的受害者,给他一万都行。

记者们对事件真相没有什么兴趣,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除了专门蹲在教堂不走的福音类报纸外,大报小报都被红包分成了“阉党派”和“暴发户”派,以及两派红包通收的“选举派”;除了红包外,他们只要可以惊破读者胆的大爆料——还有什么比一个成功商人承认以前是大洋老千更让人吃惊的?绝好的题材,简直是扮老母猪吃大老虎、民间小老头打败西洋拳王、矮挫穷学的绝世武功又泡上黑老大女儿吃软饭的海宋翻版

记者们自然兴奋得满脸通红,挤着摇摇欲坠的治安官手臂来跳着提问,提问的话题竟然很快转移到张其结赌术倒底多高明上。

“您可以看人表情吗?读心术?”

“请问您怎么藏牌换牌,能否表演一下?”

“您是不是专门洗劫清国赌徒呢?看辫子就不顺眼,然后就灭了丫的,让他们跳海对不对?哈哈”

“张先生,那些被您洗劫一空的清国傻蛋,有没有跪在你脚下痛哭流涕的求饶呢?请一定说说,读者们肯定把你当英雄…….”

…………….

他们对可能的受害者不管是谁,一点关心也没有,其实他们更希望不远处坐地痛哭的那个清国老头就是实际受害者,那样他不仅10年前被张其结“大侠”踏波扬威,今天又被自由党宝少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踩在了泥里,魔术般的制服,完美的胜利——从父母遗传的骨髓里,大家还是崇拜胜利者,成王败寇嘛,只要是王了,连他脚下堆积成山的尸骨堆都是美的。

张其结没想到这伙家伙这么没节操,专门找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问,只好连连说:“各位,休要再提赌博了那是我年少无德,不认识耶稣,我已经改过自新,10年来从不赌博…….”

看着手下的窘态,旁边的郑阿宝叼着一根雪茄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自由党团队里的一人挤过来,推开张其结,在治安官背后朝天举起双拳,厉声大吼道:“我王鱼家,在此宣布,我退出自由党”

此话出口之后,刚刚还闹哄哄的地方突然间彷佛被寒流瞬间冻住那般,所有听到此话的人,不管是记者还是自由党那些人全部凝固住了当地,衙门前院突然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惟独听见的声音是咔嚓声,那是手拉手组建人墙的龙川治安官瞪着惊讶的眼珠子朝后扭动脖子,想看看背后那人时,脖骨摩擦发出的声音。

十秒钟后,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记者是在第二排,他突然怒吼着,握着笔记本低头冲开刚才一直冲不开的第一排三个人,这动作简直如一条穿行在渔网里的鲶鱼,突然间,所有鱼都疯狂了,全部记者嗷嗷的叫着朝前冲,连问题都喊不出来了,只能发出苦力扛麻袋的嘶吼,就只想挤到他身边,能多靠近就有多靠近。

现在双方鏖战正酣,民主党头马钟二仔被杀,紧接着方秉生扳平,击落自由党次马李广西,两党再次恢复3对3势均力敌之势,而选举竞选期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结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自由党有一员大将自己要退出

若是真的,那么眨眼间自由党再折一马,变成2对3了

这何等震人心魄啊。

这消息如同爆炸的威力般,记者们一瞬间就冲垮了治安官的防线,王鱼家身边的所有人都被这浪头一般的人潮打得七零八散,张其结被人一肩膀顶到旁边去了,小腿搁住了路边花篱,一个跟头摔花园里去了;郑阿宝被王鱼家那话打懵了,还没回过神来,记者潮就来了,这时候也没人管他了,雪茄当即就被撞得飞上了天,自己被冲得陀螺一般滴溜乱转;范林辉本来站在王鱼家背后,虽然胖,但也如踩了西瓜皮一样,眼睁睁的唰唰的朝后飘,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王鱼家了,记者们团团围住了王鱼家。

王鱼家前前后后都是人,被挤得手臂曲起来完全贴住了胸口,乍一看如木乃伊一般,怎么也别想伸开了,但是他也不管自己这姿势别扭,还是大声说话,只不过为了防止自己口水直接喷上前面两个兴奋得喘粗气的脸,他不得不仰头,好像对天呐喊那般大叫:

“我是服膺自由党宗旨的自由党是本土商人的党,是要消灭自由、保守耶稣文明的党是谋求我国神圣化的党……我也是个小商人,也希望可以提高对外国商品的税收,保护我自己…….但是除了商人身份和赚钱之外,我更希望消灭无法无天的自由,以虔诚敬畏来取代悖逆欺骗让敬畏耶和华的诗歌传遍海宋南北东西…….然而我现在认为自由党做不到这些,有些人做的事,我无法赞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能自己退出自由党”

接着他听了听记者的此起彼伏的咆哮比大声的问题,不用低头,感到自己脖子和下巴已经彷佛和浸泡温泉水汽蒸腾一般感觉了,都是人嘴里喷的热气,他选了一个自己也想说的问题回答道:“………这不是什么忠诚不忠诚的问题我只忠于耶稣基督,即便是神皇帝来了,我也得说:我首先要忠于耶稣基督,然后才是他老人家宝少爷的党也不是帮会吧,也不需要三刀六洞吧,现在我要退,我就退了,我觉的和忠诚无关……”

“我擦尼|玛啊”郑阿宝听清了大意,气得连吐脏字,他现在正趴在人堆上,被后面的记者死死朝前推,胸口死命的朝里面挤,中心就是王鱼家,一群人简直如同玉米杆编成的扫帚把那样挤,简直都快朝天空爬了。

以郑阿宝的身份本不该和这些普通人和下等人挤成一团,但是架不住他见机的快,想阻止或者听王鱼家的话,就奋不顾身的和记者一起冲了上去被挤成一堆。

在人堆里一听王鱼家那些话,郑阿宝勃然大怒,恨不得从人群里揪出那个王鱼家来生生的掐吧死。

其实不止是现在,从王鱼家上周胳膊肘朝外拐、后来等于彻底背叛他们保护潘近星开始,郑阿宝就对王鱼家恨得牙根痒痒了,只是还没琢磨好怎么惩罚他呢。

要是王鱼家是他兄弟军火的员工,早被他吊起来打了,打完求爷爷告奶奶也得开除他让他滚蛋,但王鱼家不是他的员工,而是他的候选人,现在竞选进入最后阶段,只剩最后两周的竞选,剩下的就仅仅是投票了,而自己一方和民主党还处于胶着拉锯战,旁边还掺和起来一个皇恩,委实不能在自己阵营里大开杀戒、乱了军心,所以一直忍着王鱼家。

其实即便王鱼家就是他员工,郑阿宝也不敢开除他——谁叫因为选举彩票的推出和陛下的关怀,龙川这次选举一夜爆红,举国皆知,所有人都准备不足。

要知道就算原来最关心选举的民主党也才仅仅准备4个候选人而已啊,就盘算着4个选上4个,要是他们知道选举会变成这么惨烈,估计能准备40个而后期进入的皇恩连个强力候选人都找不到,不得不用银子和人力硬堆一个黑|老大上位:4个名额,现在仅存有实力的候选人才只有7个,每一个都弥足珍贵,每一个都是自己花费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哪一个势力也不敢轻易折损一个,折了谁不说脸面丢不起,那就是几万元银子可能打水漂啊!更何况王鱼家这个支持率可能比范林辉都高一点的二号马

但是郑阿宝委实没想到王鱼家会**,所以还盘算着怎么给点小鞋穿,给点辫子抽,郑阿宝他是什么人?帝国最顶层的商界精英,操控重要的军火业,比小官都牛,因此他见过因为业绩不好被开除而抱住他大腿痛哭流涕的经理;见过在他家门口跪了整整三天希望儿子可以进入企业上班的父母;见过为了进入他家的《大宋机械会》而溜须拍马送贵重礼品的工商业主,然而自己这金大腿不抱、这英雄不纳头便拜,竟然还想滑下去扭头就走的,独独王鱼家这一个

而且王鱼家还不能走,因为这家伙被捧起来,是因为自己来的时候每个候选人都买了3万元彩票

3万天文数字般的钞票啊

这个王八蛋带着自己这么多钱就要走?

放眼全天下,郑阿宝3万巨款捧起他来,还想大摇大摆的拍拍屁股就走的平民,估计只有王鱼家这一个吧。

而现在郑阿宝愕然发现:这自己恨不得直接鞭子抽的乡巴佬榆木脑袋要是真和自己拜拜了,自己手里只剩2人了而且两害相权取其轻,张其结今天刚承认了10年前有点污点

这等于自己自由党大旗被风吹折了啊

敌人要白捡一城,骑到自己脑袋上了啊

怎么突然间自由党就面临大危机了啊?

惊骇愤怒恼

郑阿宝两脚踏定地面,死命的站直身体,发狂一样大吼着“滚滚滚…..”两手抓着前面人的领子往后拽,膝盖刺刀一样捅进人群,脚不管踩到别人脚面子、小腿乃至大腿,一概发力下踩,另一条腿不要命的跟进,就这样前进。

作为帝**火双雄之一,他走得是最顶层的精英路线,皇帝和朝廷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因此连生活娱乐习惯都和平民不一样,虽是处于巴结和结交人脉的考虑,无意中也跟着帝国最顶层精英的培养,就是所谓现在平民还可望不可及的“春秋之士文武双修”,除了生意之外,他会打猎、会骑马、会打棒球、会打篮球、会踢足球、会划赛艇、会跳交谊舞,还会一点拳击和击剑,水平不论能不能比得上“宫廷幼儿园”出身的那些童子官,但是体力绝对凌驾普通人几筹,虽然体型看不出来,对付这些营养不良或者从没运动过的记者平民还是有极大优势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简直好像踩着人的肉和皮那般才生生地挤进了中心,挤得满头都是大汗。

里面的人好过点,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还可以转头,最里圈对面很多记者看到满头大汗的郑阿宝杀气腾腾的挤进来了,兴奋的大喊:“宝少爷,你发表点感想啊”

“感想你老|母”郑阿宝竖起眉毛吼叫道,接着他挤开最后一堵人墙,终于看到了王鱼家的胳膊了,刚才只能看到他脑袋。

这个时候,郑阿宝伸开猿臂,一手拽住王鱼家的领结,猛地死拉,简直好像要勒死对方那样,愣生生的把侧对他的王鱼家给拽转了脖子。

王鱼家侧对着郑阿宝,在这种全是人的环境下压根没看见旁边咬牙切齿冲过来的郑阿宝,领结被拽,他才扭过头去。

眼前是郑阿宝面目狰狞的脸,接着旁边起了一阵模糊的光晕。

“宝…”王鱼家刚脱口而出一个字,那光晕就砸在自己脸上,眼冒金星。

郑阿宝重重一个耳光抽在了王鱼家脸上。

“你这个咋种胡说八道什么”郑阿宝咆哮起来,另一只手依旧拽着王鱼家领结。

接着他冷着脸朝着周围大吼:“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没有人要**自由党精诚团结、金石为开自由党必胜”

看着郑阿宝已经怒发欲狂,上来就打自己的候选人了,里圈的记者如同不小心掉下了满是蛇的洞,纷纷竭尽全力朝外靠身子,想离远点,毕竟要是郑阿宝再动手,地方太小,自己都可能遭殃。

圈子终于略微大了一点,正剩下揪着对方领结大吼大叫的郑阿宝和王鱼家,此刻王鱼家转回被抽红了的脸,用食指擦了一下鼻孔流下来的血,看着郑阿宝有些茫然的问道:“我若说得不是,你可以指证那不是;我若说得是,你为什么打我呢?”

这是耶稣说的。当时祂被犹太人抓了,要拿去罗马人那里处死,旁边犹太人差役这样抽了耶稣耳光,然后耶稣这样反问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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