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老爷子既是这么说了,老十三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高声应了诺,腰板一挺,猛地站直了身子,大步行到了观礼台前,用力地挥舞了几下手中的两面小旗子,自有两名传令兵分别跑向了观礼台两侧,一者是前去通知塔山与张淼,另一人则是奔向了列队在观礼台西侧的俄罗斯军阵。
“士兵们,拿出您们的勇气来,叫那些黄皮猴子好好看看我大俄罗斯军人的威风,都给老子好好干,谁要是拖了后腿,一律军法从事,都听明白了么,嗯?”
大清新军的威武之势一出,原本趾高气昂的俄罗斯官兵们自不免都有些揣揣然,士气自也就低落了许多,战未打心已怯,一见及此,负责统兵的列夫?托尔斯基少将眼珠子都红了,但见其一把抽出腰间的指挥刀,胡乱地挥舞着,面色狰狞地便咆哮了起来。
“乌拉,乌拉……”
这一连的俄罗斯官兵乃是列夫?托尔斯基少将麾下最精锐的战斗连队,曾参与过与土耳其的数次激战,说起来也是尸山血海里滚打出来的勇悍之士,此际听得自家主官如此下令,自是全都不敢怠慢了去,纷纷嘶吼着发出了战斗的咆哮,一时间,原本低落下去的士气又再次高昂了起来。
“很好,现在点名,乌洛托夫斯基、朱霍夫斯基……”
眼瞅手下官兵们的士气在嘶吼声中节节攀升,列夫?托尔斯基少将立马便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开始了点将。
“瞧见没,那帮老毛子还不服气么,怎么着,儿郎们可敢战否?”
列夫?托尔斯基少将那番喊话实在是太响亮了些,只隔着一个观礼台的塔山自然都听在了耳中,尽管听不懂俄语,可也知晓列夫?托尔斯基少将是在做战前动员,嘴角边立马便露出了一丝狞笑,环视了一下挑选出来参赛的十名射手,冷冷地发问了一句道。
“战!战!战!”
新军这些年来训练极其严,无论是在丰台大营,还是去东瀛轮值,训练上从来就不曾放松过,只是几番战事都没能轮到出战的机会,早就憋足了劲,只差一个宣泄口罢了,而今,老毛子既是要送上门来挨虐,众射手们自是巴不得在老毛子身上找些乐子耍耍,应答的声音自也就满溢着兴奋之情绪。
“好,给老子上,干他娘的!”
这一听诸射手如此嘶吼,塔山显然是满意到了极点,也没啥废话,一挥手,便已是就此下了令。
“喳!”
十名射手齐刷刷地应了诺,排成一列纵队,提枪便昂然行上了空旷的开阔地,口令声中,已是转身面朝西边而立,个个身姿挺拔,人人气宇轩昂!
“给老子上,好生教训一下黄皮猴子们!”
这一见清军已然上了阵,列夫?托尔斯基少将自是不甘示弱,同样是一挥手,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
“乌拉,乌拉,乌拉!”
十名精选出来的俄罗斯射手齐声呼喝着也从本阵跑了出来,飞快地与清军阵列对齐,间隔三丈之距,各自掏出火石,打燃了引火绳,手忙脚乱地做好了射击前的准备,而反观清军射手们则纹丝未动,甚至连枪都不曾平端,任由俄罗斯士兵们在那儿表演个够。
“上一百步靶,每人三枪,以总成绩决胜负,都听明白了么?”
两方射手一就位,自有一名清军游击将军领着一名通译行到了射击线前高声提醒了一句,旋即又由通译再次用俄语高呼了一遍。
“明白!”
“明白!”
……
射击比试的章程是事先便拟定好的,分成百步、两百步,三百步三个靶位,每名射手各射三发子弹,以总成绩来定胜负,两方射手对此都已是心中有数了的,这一听负责指挥的那名游击将军如此发问,自都不会有甚异议可言,先是清军而后是俄军都齐刷刷地应答了一番。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两方射手既已是都有了答复,负责指挥的游击将军也就不再多啰唣,一挥手,自有数十名清军将士扛着靶子冲进了场中,飞快地丈量了一番,定好了靶位,将二十面靶子整整齐齐地列在了离射击线百米的距离上,一见及此,立在射击线旁的游击将军立马用力一挥手中的小红旗,高声下达了指令。“呯、呯、呯……”指令方一下达,清军射击线上的枪声立马便响成了一片,而俄军不过才刚点燃了火绳枪上的引线,还没等他们手中的枪响呢,清军射手们已是飞快地装填好了第二轮的子弹,姑且不说双方射击的精度如何,光是武器上的差距就叫俄军官兵们尽皆为之心慌意乱不已,而加加林大公更是被刺激得大喘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