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嵩祝年老体衰,朕甚是怜惜其,不忍过度使用之,就让其回盛京养老去好了,此诏令,朕回头便下了,只是老十四……,唔,晴儿可有甚良策否?”
诚德帝虽是对嵩祝极为的不满,可到底不是嗜杀之人,也不想去担当枉杀极品大臣的恶名,尽管不怎么想轻纵了嵩祝,可到了末了,还是理智地同意了弘晴的提议,然则对该如何处置老十四一事么,诚德帝却是有些抓瞎了——杀,是杀不得的,毕竟先皇尸骨未寒,诚德帝还真不敢做出杀弟的事儿,放,又放不得,没见老十四一回来就敢大闹灵堂么,这等枭雄之辈放在京师,再怎么着,都是个不稳定因素,更别说此人在军中还有着大到无边的潜势力,真要是处置不当,指不定天下又要大乱了去了。
“皇阿玛明鉴,皇玛法过世之时,十四叔迟迟未归,在灵前守孝时日极少,此于我大清仁孝治国之道不符,皇阿玛可令其到遵化为先皇守孝,以全其孝子之美名,似无不妥之处也。”
对于诚德帝心中的顾忌,弘晴自是心中有数得很,也没令其失望,略作沉吟,便即给出了个完美无比的解决之道。
“嗯?唔……”
一听弘晴这般建议,诚德帝当即便心动了,只不过心动归心动,却不免还是怕诏令下达之际,老十四那头会有反弹,真要是闹将起来,诚德帝担心又会出现让他下不来台的事儿发生。
呵,您老既要当那啥,还要立牌坊,天下间哪有那么美的事儿!
这一见诚德帝在那儿沉吟不决,弘晴心里头自不免便犯起了嘀咕,当然了,嘀咕归嘀咕,弘晴却是不会带到脸上来的,也没打算再进一步进言,而是默默地垂手而立,等着诚德帝自己去做个决断,此无他,避嫌耳。
“朕看此策倒是可行,只是老十四那人倔强,若是闹出点甚笑话,却恐丢了我天家的脸面,此策既是晴儿所献,想来应是有了稳当之手段的,朕待会便给尔一道旨意,此事由尔办了去好了,朕只要结果。”
诚德帝想来想去都没啥太好的办法,索性便耍起了无赖,毫不客气地便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弘晴,言语间满是不容推辞之意味。
我勒个去的,您老还真是要立牌坊啊,得,算你狠!
这一见诚德帝如此公然地耍起了无赖,弘晴当真是哭笑不得,只是这当口上,却也不好直言说“不”,没奈何,也只能是躬身应答道:“皇阿玛圣明,儿臣自当妥善处置。”
“嗯,那便好,新军扩编之事进展如何了?”
这一听弘晴答应了下来,诚德帝立马暗自松了口大气,唯恐弘晴反悔,赶忙就此转开了话题。
“回皇阿玛的话,炮兵指挥学院如今已不敷使用,儿臣与十三叔正就成立一所新军院校一事磋商着,大体意向已定,唯有一事尚悬而未决,那便是院校之校长人选,十三叔提议由儿臣来当,儿臣以为此事万不可为,原就想请皇阿玛来当的,只是一直忙乎着诸般事宜,一时未曾禀明皇阿玛,今儿个倒是趁了便,还请皇阿玛拨冗往军校一行,为我大清军校奠基。”
明知道诚德帝这就是在没话找话讲,可弘晴却并不在意,笑着便简单地介绍了几句,而后更是讨巧地提出了个要求。“哦?这样啊,唔,容朕考虑一二好了。”早在龙潜之际,弘晴便曾数次阐述过建军思想,个中又以军事院校为重中之重,对军校校长一职,诚德帝其实是垂涎三尺的,只不过碍于情面,却是没好意思开这么个口罢了,而今,弘晴自己把这么块大肥肉送上了门来,诚德帝心中当真是美滋滋得很,不过么,却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急切,这便假作犹豫状地便含糊了一把,实则内心里早已是千愿万愿的了,没见其满脸自得的笑容早将心思都挂在了脸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