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殿下,印度并非我大不列颠王国的领土,我方实无法答应您的提议,对此,我方只能表示深切的遗憾。”
大不列颠王国刚跟法国在印度大战了一场,方才刚刚将整个印度纳入治下,尽管如此印度各地的叛乱还是时有发生,又怎可能同意大清去印度插上一脚的,当然了,这等事实乃是大不列颠王国的机密,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自然不会跟弘晴实话实说,这便假作为难状地一摊手,婉言拒绝了弘晴的提议。
“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王实在感受不到贵方的诚意何在,既然如此,依本王看来,一切还是保持原样好了,贵国需要货源,完全可以从西班牙等国手中购买么,爵士先生,您说呢?”
听完了通译的转译之后,弘晴的脸色立马便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摇了摇头,作出了一副不想再接着谈判的架势。
“亲王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方的需求量远比西、葡等国要大得多,按商业规则,我方应受到贵方的重视才对,若是从西、葡等国购买,我国利益无法保证,贵方也难以进一步开拓市场,这可是双输的局面,还请亲王殿下对此详加考虑为宜。”
这一见弘晴满脸的不耐烦之色,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可就稳不住了,也不等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再次开口,他已是急忙忙地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伯爵阁下,本王对此事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无须考虑,我大清的货物卖给谁都是卖,左右货源就那么多,卖给你大不列颠王国,就无法保证西班牙等老朋友的利益,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贵我双方立场相差太多,这谈判怕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论及商业理论,弘晴所掌握的知识绝对处于世界最巅峰水平,当然知晓开拓市场的重要性,不过么,对此际的大清来说,却并不是最迫切的需要,此无他,大清这么些年的经济腾飞下来,内需已是激增,在短时间里,海外市场暂时无须急着去开发,毕竟工业革命的条件还不成熟,生产力也远不到过剩的地步,远不到需要对海外市场进行倾销的时候,至少在五年之内,这等需求还不到必须做出变革的时候,至于将来的事么,弘晴早就有了周全的准备,还真就不差大不列颠王国这么一个客户的,此际应答起来,自也就底气十足得很。
“亲王殿下,我想您可能对商业活动有所误解,需求才是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根本动力,若是多了我方这么个大客户,一定能使得贵国的各种商品生产再上一个台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贵我双方的合作绝对是件双赢的好事。”
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在印度整整呆了十三年的时间,自认是个东方通,在他看来,东方人的商业思想极为落后,想当然地以为弘晴也是对经济活动一窍不通之辈,急急忙忙地便卖弄起了他那套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经济理论,试图以此来说服弘晴。
“爵士阁下,本王对你所说的双赢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方之所以跟西班牙等国贸易密切,那是因为这几个国家都作出了相应的保证,不单允许我方在他们的地盘上建立商号,更提供港口供我方船队停泊休整,贵方若是要与我大清建立直接的贸易往来,上述条件乃是最基本的要求,贵方若是连这么个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所谓的诚意不过都是虚言而已,就不必再谈下去了。”
弘晴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的经济理论,很是明白地提出了最基本的底限,也算是给了大不列颠使节团最后的通牒。
“亲王殿下,您的意思是我方如果也能在东印度群岛提供优良的停泊港口以及相应的补给设施,贵国也能同意我方的贸易请求,在下没有理解错吧?”
这一见谈判要崩了,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可就真的急了,这一急之下,还真就让他找到了个救急的应变方案,也不等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这个正使有所表示,一待通译转述完弘晴的话,立马便急吼吼地发问了一句道。“爵士阁下说得并不完全,本王说的是——倘若贵方能提供停泊港口以及相应之补给,并给予我方在港口附近设立分号的权力,我方将考虑与贵方展开相关的贸易合作,若是达不到,那就不必再继续这等毫无意义的谈判了,本王言尽于此,贵方自己看着办好了。”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的话语一出,弘晴便猜到了这厮打算做些甚,无非是想依仗着大不列颠海军的强大实力从荷兰人口中夺食罢了,这等事儿,前世那个时空的大不列颠王国还真就干过,新加坡就是大不列颠海军从荷兰手中强抢过去的,对此,弘晴可是乐见其成的,此无他,大清帝国迟早都会与西方老牌殖民者展开决战,这可不单单是弘晴制霸天下的战略之缘故,实际上,就算大清不动手,西方列强们也不会沉默上太久,理由么,很简单,这么多年的贸易逆差下来,西方国家流入大清的财富已是累加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步,再过上几年,西方国家的财政可就真要出现大问题了,到了那时,大清这个罪魁祸首若不被西方国家联手打击才是怪事了的,而今,让西方国家自己先去打上一番,于大清来说,当然是好事一桩来着,当然了,弘晴可不会傻到将话点透的地步,也就只是就事论事地扯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