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师父你不是么?”宇文鼎问出这一句,只觉自己的呼吸也紧了。
是啊,自己何尝不上心?自己何尝放下过。朝煜脸上的笑渐渐淡了。早知道宇文鼎去了暗夜谷,一切都将是瞒不住的,可是自己还是建议他去找师父学兵法。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自己不就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么?该来的终归是逃不开的。
朝煜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下,抬头望着宇文鼎,“鼎儿有话要说?”
“师父,你真的是因为我母后才留在月离的么?当年我母后嫁给我父王,可是金耀王的安排?”宇文鼎一肚子的疑问,如今却只问出了这两句。
“鼎儿都已知道,何需再问为师?”朝煜放下手中的茶盏,直直地望向宇文鼎。
“师父,你和我母后从小住进暗夜谷,何时就成为了金耀王的人?”朝煜的回到等于坐实了宇文鼎的问题,宇文鼎心里一疼。
“我从来不是他的人,但我确实是金耀的人。”朝煜笑了笑,“就算当年我母妃为保我的命,将我送到师父那里,也改变不了我是金耀皇族的事实。”
“虽然我知道我是金耀王的皇兄,但我未曾想过要恢复自己的皇族身份,我只想和冰若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想和她一起留在暗夜谷好好侍奉师父。”朝煜沉浸在昔日的回忆里,“如果,那年我没有突发奇想要带冰若去江南游玩,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宇文鼎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朝煜的话。
“冰若及笄那年,我禀明师父带她去江南看看,那时我想着带她游遍江南美景,便带她回谷,向她求亲。谁知我们刚到江南便遇到了一场瘟疫,冰若不知怎么也受了感染,危在旦夕。那时的我虽懂一些医理,却对瘟疫束手无策,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也不见她有任何起色。眼看着连住宿的钱也没了,药也没钱拿,我不能扔下冰若孤身一人自己回暗夜谷找师父拿钱,又担心带着她赶回去她会病死在半途,真是心急如焚。”
原来母后当年初到江南竟感染了瘟疫,这是宇文鼎从不知道的事情。
“我当时山穷水尽,只好把身上最后一块玉佩给当掉了。也就在那天晚上,一个人拿着我当掉的玉佩找上门来,给了我很多银两,也为冰若请来了最好的郎中,终于让冰若化险为夷,慢慢好了起来。”朝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望着宇文鼎。
“你是说,找上门的便是金耀的人?”宇文鼎何其聪明,这些年在暗夜谷再得凌云子教诲,心思更是更加敏锐。
“我当掉的玉佩是当年母妃送我出宫时留给我的,那是父王当年赐给我的,表明我金耀皇子身份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