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屹立,绿海无边,某山顶古树下,一剽悍黑马傲立,马上人修长,直一远镜眺望……
山下,远处,一遍平原。
驿站,偏境之地,四等,站小人少,驿长到驿夫只十人。方圆30里,只此一站。
天色渐暗,驿站人员依旧忙碌,近时两国交战,来往令卒,换马更吏,公文交接,甚是频繁。往日一人值勤夜守,近段时间上令下行,每驿必须二人夜守。四等驿站虽小,却好过六等只四人的小站,大家匆匆忙忙收拾,只等散值时间一到,各自回家。
离驿站三百米外,一遍松林……其实,周边一眼望去,皆是密林,整个古元大地都是一遍葱绿。
松林深邃,中开一道,高处俯瞰,官道左右各数黑点,静若林石,一动不动。
放下望远镜,目光微挪,身旁一风惊掠,巨虎扑至,马上人双眸微沉,便看见远道尽头一骑快马飞奔而来……身畔巨虎低俯前半身,呲牙狞唬,眸闪凶光。
看那快骑疾速狂冲,径直奔向前方驿站,马上人略一带绳,黑马甩头傲转,踏着铁蹄向身后深林踱去。
巨虎就势低身隐退,悄无声息。
“驾——!”
快马如电,疾速狂奔。前方不足三百米便抵驿站,马上人表情刹冷,心急如焚……大道刚转,前路贴地一银丝不察,寒光一闪。
马冲来,蹄抽向前,却一带银丝,阻力顿显,马一惊,巨瞳一瞪……
“吠——!”
整马突翻。马上人直接撞出,重重砸地,发生啊的一声惨叫。就地连滚,身还没稳。左右林间窜出数鬼,向他扑去……
被冷水凉泼,男人猛的惊醒,瞪大双眼,呼吸疯喘。
双脚被绑,双手韧绳吊扯,身上衣物尽剥……林间荒闲一木屋里。一盆火烧的极旺,被吊的男子正一脸惊诧,怒瞪双眼,狠狠打量他身前远些地方坐着的男子。
两相对比。有些可笑。
坐着的男子发直如水,眼眸修长,衣洁如新,尽显俊逸……所坐位置干净整洁,座下四块鞍垫。椅上还铺着一块,尽显男子身份尊贵。
而被吊着的男子,全身脏污,尽是坠马时跌伤,淤痕泛紫。发乱泥面,狼狈不堪。
“没有。”一黑衣人凑近尊贵男子身侧,低身轻喃。
一旁数名黑衣人在翻找一堆衣帽杂物,显然不尽人意。
“你们是什么人?”
无视被吊的家伙怒啸,尊贵男子目光微扬,望向他……
目光相撞瞬间,被吊的男子一愣,因为……他清清楚楚看见,那尊贵男子身后,一巨型白虎缓缓踱出,目光森冷,猎猎在看,肉掌无声。
老虎啊!!!而且,还是一头硕大的黑斑白虎,纹路极美,兽瞳威悍……居然,满屋子人,没人一个显露惊惶?
震惊之极,被吊男子——启国军方斥候瞬间清醒,这些人,绝非普通山匪,而是……
怎么可能?
反应之后,斥候瞬息意识到危机,双眸一沉。
望向白虎,尊贵男子手带一双黑手套,单手轻挠它粗脖,在厚毛里拨寻……确定白虎干净,他满意的点点头。
天色已晚,他如此耐性,只因半队人马未齐,反正要等,不如坐着等,权当休息。
“说,你所传军情为何?”一黑衣男执马鞭卷袖,凶神恶煞突吼。
空气莫名稀少,呼吸困难,斥候瞳中白虎猎者目光未移,一直死死盯着他,专注而贪婪,令他满心恐惧,仿佛灵魂会被直接吸走,沦为兽肉。
“啪——!”一鞭抽甩,右脸突然辣痛,斥候眼一瞪,刷的甩头瞪向甩鞭人。
“说——!”行刑黑衣人暴怒,满面凶悍:“军情是什么?”
一旁尊贵男子低头,偷乐。
行刑黑衣人一愣,赶紧望过去……
尊贵男子不语,仍在轻抚巨虎,似在温柔警告:这会儿,还不是用餐时候。
回过头,黑衣人松了口气,又瞪向启国斥候。
“前方军情为何?”
在看问话人,斥候一哼,突然冲他一呸,吐一口水。
“嘿!”头一偏,脸上一口唾沫,黑衣人缓缓转过脸来,一脸狰狞,邪恶冷笑:“劝你赶紧招了,一会想招,怕没机会。”
斥候身痛,只轻哼一声,冲黑衣人一笑:“在脑瓜里,自己拿。”
黑衣人双目怒瞪瞬间,他恶怒甩鞭,狠狠抽打起俘虏来。
这斥候是条汉子,怒咬牙关,一声不哼,任皮鞭抽割,只一会便满身血道,下手人凶狠,毫不手软,他周身辣痛,最终不顶,啊声惨叫。
任那边鞭刑继续,尊贵男子把玩起一镂空玉扳指……
门被推开,有人风尘仆仆进来,一身威武,尽显将相。
目不斜视,一看见尊贵男子便径直过去,来人立定,双拳一拱,洪声朗吼。
“大人,末将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