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吗?”于炙炎彬一愣,望向自己时,凌亦凝双眉一沉:“这么多正事大事排着队在等你处理,你倒闲的很,一直在叙旧!”
又一愣,炙炎彬下意识看向还跪着不敢起来的北司命,猛反应过来,呵的一乐。
“他?旧?哦,对对对……叙旧!”说着,炙炎彬偷乐,坏笑着摸摸鼻子,赶紧转身往一旁内书房冲去。也不知他因何傻乐,一路过去,一路咯咯咯咯,乐个不停。
白一眼炙炎彬,凌亦凝这才想起来跪一地的将士,望向为首的北司命——这个人,以前在宫里见过,看来,这人记忆力不错,居然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待我一视同仁,不用特殊对待。”只一句,凌亦凝甩身,亦向内书房大步而去。
“喏——!”
众将起身,紧随凌亦凝其后。
主帅已坐,凌亦凝进了内书房,寻了一靠近主案的椅子过去,甩身坐下,后进众将依次站立,等候安排。
炙炎彬已在细看满案军报,看着看着,他脸上五官一皱,唯单眉突挑,瞟向案前威立的北司命。
“启国王都前日夜失陷,昨日军情急报,为何今日无案?”
北司命伸手在腰间取出一卷纸,上前一步,递交炙炎彬。
接着,展开一看,炙炎彬哼乐,两指拈着摇甩,鄙夷般望向北司命:“前后就这一条?”
北司命长相奇特,生就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双眼斜长凌挑,如一对细长三角形,瞳眸细圆,任何时候看着都倍显精冷。故,他但凡不笑,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冷漠孤傲,拒人千里之感。
此时,北司命便是一脸肃刹。冷若冰石般嘴脸在直视炙炎彬,眼中寒光划过。
“之后信鸽有回,急令却失。有斥候所见,在半空为猎鹰奇袭!如何厉害神奇的鹰呢,只抢急令,却不食鸽肉!”
一愣,听出北司命话外之意,炙炎彬表情僵住,尴尬的眨了眨眼,突然呵呵一乐:“啊?哦。这样啊。那行。我知道了。”
凌亦凝一旁坐着低眸不语——在来时路上炙炎彬养的那只鹰就出现过数次,且每次出现都叼着细竹筒,那是专门为保护信鸽所传急令而制的‘信封’。之前凌亦凝懒得过问,只当是炙炎彬差鹰拦截了敌军信鸽。后反应过来,整个古元也就轩辕国会驯信鸽,炙炎彬这家伙,居然‘监守自盗’,抢起自家急令来。
好吧,人未至,前线消息灵通,尽知一二。
启国瓦兰大将军领一万余众大军杀回王都,欲救其王。却全军覆没;启国王城一战,萧军请动火神,将一万余众启兵以火压埋……等等消息,皆为老鹰‘抢’知。
一路披星戴月的狂赶,亦是因为那些‘抢’回来的消息。时间,不等人。
知其轻重,凌亦凝懒得出声,只目光一滑,不愿多看炙炎彬那货。
北司命早猜出‘抢劫’飞鸽传书之鹰系何人所遣,无奈炙炎彬本就是此番大战总指挥,主元帅,不管他人到才知,还是半路先抢,他都无权干涉,只好忍下被训的委屈,任炙炎彬油滑过去。
装着在继续看军报,炙炎彬埋了脸在偷乐,肩头直颤。
“太将司,启国与吾轩辕向来交好,亦一直长年有进京华贡,如今之势,我等依旧旁观吗?”北司命身后杨延广心里着急,上前一步,催问。当他得知太将司被派来任职总指挥时,他惊喜有加,暗忖着启国有救了,毕竟,长年以来,与启国打交道颇多的亦是他这守城将军,连衡阳城城主都没他来往的次数密集。
炙炎彬猛抬头,望向杨延广,呵的一乐。
“怎会,皇上令我前来就是针对萧启之战中和控制,尽量协调,外加……咳……”故意干咳一声,引的一旁凌亦凝望向自己时,炙炎彬坏坏一笑,再才继续:“外加现场教义平阳公主实战兵法知识,广学博义,熟知国情。”
“啊……那真是太好了。”杨延广听着高兴,不由自主喜叹。
“杨将军很在乎启国得失呀?”北司命突然侧身,冷冰冰的冲杨延广斜目一瞟:“如此忠诚,否悔生于轩辕?真该落于启盆,生出启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