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干在点头,似乎听懂。
“也就是说,我们来了又走,他都不会截袭,只会等我们大军起程,行军半途进行奇袭。是不是?”
炙炎彬点头。
乙干便失笑了:“究竟能有何更紧要目的牵制他决议?若是我,有此天火神兵,定会如虎扑去,灭了大军,径往王都,一举并吞。”
达那楼啧的一声,制止乙干胡言,炙炎彬却偷笑起来。
“当然,我也知,真那样做了,萧国便是举旗示威天下诸国,必招群怒,想那国师应该不至于……”
炙炎彬摇头,笑容依旧,却目光一冷,瞟向乙干。
“若有必要,以那人诸多表现可显其性,根本不会畏惧天下诸国。相反,他真那样做了,会怒的,不是诸国,只会是我轩辕。”
乙干一愣,达那楼沉气一叹。
是的……诸国小,多不喜战,如果萧国以天火神兵一举连灭雪原,统一北方,等同威胁轩辕,并为大国,直袭帝位。哪个小国敢怒?
一愣,达那楼突然瞪向炙炎彬。
“这国师不至于是想……”
炙炎彬唇角一个对扯,模样可爱又迷人,迎望达那楼,点头。
“正是。若本将司猜测无误,那家伙目光深远,早有涂抹天下之心。娄夫城出兵即日,他鬼马随行,入夜潜出,直指广上城,如暗箭奇袭,避烽火绕军驿,全程皆在算计之中。这样一个人……”
炙炎彬沉吸一口气。双眸微垂,却唇角勾扯。轻哼一笑。
“杀吾轩辕帝将,逐吾轩辕公主,他还有何不敢?”
震惊,达那楼也罢,乙干也罢。均一副诧异表情。
“若他当真有心雄霸天下,萧与轩辕迟早一战。最后的比拼可能就取决于兵力的强弱。贵国于萧如探囊之物,又如熟口白肉,旁人万不可能抢食,他何须着急?大大慢慢收拾,归为已用。若我设想不错的话,他定是想趁大军回国途中截袭,吞噬;进而以此大军要挟贵王上。举国投降。”
达那楼在沉思……炙炎彬说来说去皆是臆测,毫无根据,最重要的是,他从未参与全战,却对全战了如指掌,远比他这个参战大元帅还要清楚全局,因此,他认真的去配合炙炎彬假想。却发现整局构思缜密,远近皆揽……唯独一点。
望向炙炎彬,达那楼轻啧一声。
“表面上看。似乎如此。萧国这位国师枭雄狂妄,胆色过人,目无天下,确有可能如太将司所言,为图最后一战而费尽心机的布局与安排。宁可收降亦尽可能不战,以免兵力重损。可是……太将司……”
炙炎彬在看达那楼。点了一下头。
“雪原国军不是只有这40万,王子储已领有兵权,且皆为精英,镇守王都。本都督领军出征,便有防过后患与万一。纵使不幸援助失败,雪原根基不损。如真如太将司所算,萧国当真生擒了吾雪原20多万大军,亦不可能以此要挟王都。太将司有所不知,冰王那人,冷静冷到冷血,理智理到理性,万不可能为20余万残兵弃整个雪原国而择降。所以……”
炙炎彬沉吁一叹,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担忧……”炙炎彬话一出,达那楼一怔,一旁乙干同时一惊。炙炎彬看着达那楼,一脸凝重:“我尝试过以那国师嚣张之势为起点,剑指苍天,欲挥九洲。细思及应对启与雪原兵盟一役时,我突然疑惑……”
想了想,炙炎彬继续:“光靠吞了出征这40万雪原大军便可压制整个雪原国了吗?”
炙炎彬摇了摇头:“不太可能。独虎入狼群,等同自入险境。但凡萧国站立而起,便是一战宣了天下。每一步,都错不得了。在启国一役大完美结局基础上,他必须步步精心,一步比一步更完美。那么,雪原之国,是战,还是吞?是我,我定吞不战。既然如此,正逢天时、地利、人和,我又岂会错过?我甚至有想,这天时、地利、人和,有无可能就是他金炫澈自造而成?不管怎样,他若不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吞了雪原,待大军回国,抱臂成团,就再难瓦解。”
炙炎彬缓身站起,在屋中踱步,如同自言自语起来……
“如今20余万残兵在外,打的是援启旗号,启已亡,萧若追击这20万余兵,在情在理,并不招议。只要此时借机吞下了这20余万大军,而同时……”
脚下一顿,于一直沉默不语,只在看静静看他的凌亦凝眉光一挑之时,炙炎彬突然唇角一飞,猛的甩身,一脸自信笑容的望向达那楼。
“他只须在同一时间内干扰贵国,引的重兵离都,便可影响其王上关键决议。”
达那楼双眉紧锁,瞪视炙炎彬,不言不语。
乙干听的云里雾里,只知摇头,疑惑。
“我们会不会想的太多了?炙弟,不定那萧国国师只是天火用尽,如你最初所想,不得已而为之,只好放我们回国也不一定呢?”